清晨的阳光刚爬上窗台,林川的手机在煎饼渣里震动起来。
他叼着最后一口糖油饼,低头看见苏晚晴的短信:“今晚宴会,父亲坚持要你出席——但宋家也会来人。”
糖油饼的甜腻突然卡在喉咙里。
林川的目光紧紧地锁定在屏幕上的“宋家”两个字上,他的后槽牙不自觉地轻轻咬了一下,仿佛在压抑着某种情绪。
就在上周,宋雨桐在医院的走廊里拦住了他。她的手腕上刚刚拆掉的纱布还隐隐渗着淡红色的血迹,那是她不久前受伤的痕迹。她用一种近乎哀求的语气对他说:“阿川,我只是想和你坐同一桌吃饭,就像以前那样……”
然而,昨天的事情却让林川更加心烦意乱。周梦琪在苏氏的茶水间里不小心撞翻了他的豆浆,溅湿了他的衣服。她的睫毛上挂着晶莹的泪珠,楚楚可怜地说:“姐姐要是知道我弄脏了你的衣服,会不会怪我呢?”
这两个女人,一个像沾了血的软糖,看似甜美却带着一丝危险;另一个则像裹了蜜的刺,表面温柔却暗藏锋芒。她们都像是扎在苏晚晴命门上的刺,让林川感到无比棘手。
林川心烦意乱地翻身从床头柜里摸出了昨晚老李塞给他的传单。那是一张某酒店临时工招聘的传单,边角处还沾着修车摊的机油印,显得有些脏兮兮的。
他的手指轻轻摩挲着传单上“包晚餐,日结三百”的字样,嘴角慢慢地翘了起来,露出了一抹狡黠的笑容:“正主在台面上不好防,那我就先去后台当块砖,看看能挖出些什么来……”
下午三点的酒店后厨像口滚沸的锅。
林川套着借来的白衬衫,第二颗纽扣扣错了位,黑马甲勒得肋骨生疼,滑稽的小胡子歪在左脸颊,鸭舌帽压得低低的,正对着后厨玻璃门调整呼吸。
门“吱呀”一声开了,系着油渍围裙的阿强叼着烟探出头:“新来的?工牌呢?”
“哎哟哥,我是老王介绍的!”林川瞬间切换成带点城郊口音的普通话,从口袋里摸出皱巴巴的烟盒,“他说您最仗义,顶班的人临时病了,我这不是赶着来补漏嘛?听说今晚有大人物,想多挣点小费给闺女买奶粉......”后半句尾音发颤,活像被生活压弯了腰的中年男人。
阿强的目光在他脸上扫了三秒,停在那撮歪胡子上。
手刚要接烟,突然顿住:“老王昨天说顶班的是个瘦子。”
林川的心跳漏了半拍,手指却在裤袋里掐紧——他早打听过,后厨老王有个刚上幼儿园的孙女,上周还在群里发过孩子要奶粉的朋友圈。“哥您瞅我这体型,胖得像发面馒头,可力气足啊!”他拍了拍自己不算壮实的胸脯,从裤袋里摸出张皱巴巴的照片,“您看,我闺女前天还闹着要喝奶粉......”
照片上扎羊角辫的小女孩举着奶瓶笑,是他从小区广告栏撕的儿童摄影传单。
阿强的目光软了软,接过烟盒捏了捏分量,终于侧过身:“进去吧,传菜间在最里面,别碰错菜。”
后厨的热气裹着料酒味扑过来。
林川端着托盘穿过颠勺的炒锅区,耳尖留意着四周动静。
传菜间的电子钟显示15:23,他假装整理银餐具,余光瞥见阿强摸出对讲机,背对着他压低声音:“B计划照旧,等她敬酒时把那段录音放出来......苏家要脸,当众失态比砸了招牌还管用。”
血液“嗡”地冲上头顶。
林川的拇指小心翼翼地、仿佛生怕被人发现似的,缓缓地摸向手机的录音键。然而,就在他即将按下录音键的一刹那,托盘的边缘突然磕在了桌角上,发出了一声轻微的响动。
这声音虽然不大,但在安静的环境中却显得格外突兀。阿强像是被惊到了一般,猛地回过头来,目光直直地落在林川身上。
林川心中一紧,立刻做出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弯腰去捡掉落在地上的刀叉,嘴里还用方言嘟囔着:“这破托盘……”他的动作迅速而自然,似乎只是一个再平常不过的小插曲。
等他直起腰来,阿强已经挂断了对讲机,正拎着保温箱往冷荤间走去。林川松了一口气,低头看了看手机,屏幕上显示录音文件已经成功保存。
然而,就在他刚刚放下心来的时候,眼角的余光突然瞥见侧门的帘子微微晃动了一下。他定睛看去,只见一个身穿白衬衫、扎着马尾辫的身影从帘子后面闪了出来。
那是周梦琪。她今天并没有像往常一样穿着苏氏的实习生制服,而是换上了一件浅粉色的针织衫,搭配着一条高腰裙,整个人看上去既清新又甜美,宛如一位前来赴宴的千金小姐。
“张叔,东西带了吗?”周梦琪的声音清脆悦耳,却又带着一丝让人难以抗拒的撒娇意味,“我打听过了,苏小姐今晚要给陈董敬红酒哦……”
林川的脚步猛地停在了原地,他的心跳不由自主地加快了几分。他深吸一口气,定了定神,然后若无其事地继续整理着托盘里的甜点,还故意让银盘发出清脆的碰撞声,仿佛在掩盖内心的慌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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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梦琪的话突然断了,他假装没看见似的低头整理,却在经过侧门时用脚尖勾住门帘的流苏——门内站着个穿黑西装的中年男人,手里提着个银色公文包,正往周梦琪手里塞什么东西。
“......她最怕公开场合提......”周梦琪的声音突然清晰起来,尾音却被门帘落下的声响截断。
林川的手指在托盘边缘捏出青白,低头时看见自己的影子被顶灯拉得老长——像根绷直的弦,就等今晚断个明白。
他端起托盘往宴会厅走,小胡子被穿堂风掀得翘起一角。
路过镜子时瞥见自己的脸,忽然想起早上苏晚晴说要带的糖油饼,此刻正揣在西装内袋里,隔着布料还能摸到温温的余温。
“林川,你比我想象中更懂温柔。”她昨晚的声音突然在耳边响起。
他摸了摸内袋的糖油饼,又摸了摸手机里的录音文件,脚步更稳了些。
宴会厅的水晶灯正在调试,暖黄的光落在他后颈,把影子投在地上。
不远处,周梦琪的笑声像片薄冰,脆生生地裂开道缝——而他,正攥着把最趁手的冰锥。
林川端着甜品盘的手指微微发紧,托盘边缘的银勺几乎要嵌进掌心。
周梦琪那句“海外信托基金”像根细针扎进耳膜——他记得苏晚晴上周在办公室揉着太阳穴说过,那是父亲私下转移资产的后手,连她这个总裁都无权查阅。
此刻黑衣男子的冷笑混着宴会厅的装修声撞进耳朵:“合并延期”,这四个字足够让苏氏股价跌穿底线。
喉结动了动,他低头用拇指蹭过托盘暗纹,装作调整摆盘的模样。
余光里周梦琪正把银色小瓶塞进针织衫口袋,瓶身折射的光晃得他眯起眼——那是上周苏晚晴说过的“定制香水”,瓶底刻着苏家族徽,看来是要伪造“意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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