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她心中却沉了下去。
这不是幻术,周围的一切物质,甚至包括翊圣真君脸上那一丝恰到好处的惊讶,都与记忆中完全一致。
齐云遥再次施展星月净化,光雨洒落。
过程、结果,与她“记忆”中毫无二致。
当穆心玥再次以剑意斩碎那只巨眼后,四周恢复“平静”。
“我们被困住了。”
穆心玥的声音斩钉截铁,她看向翊圣真君。
“真君有何高见?”
翊圣真君眉头紧锁,尝试施展几种探测仙诀,金光没入灰雾,却如泥牛入海。
“此地时空结构异常稳固,本君的术法难以撼动分毫。”
接下来的发展,印证了穆心玥的猜测。
无论“逐星号”如何改变方向,加速、减速,甚至尝试短距离空间跳跃,最终都会在某个时间点,精准地回到遭遇“外域残响”的那一刻,然后重复整个过程。
时间失去了意义。
每一次循环开始,除了穆心玥和齐云遥,舰上其他人的记忆都会被重置,他们对重复发生的危机表现出“第一次”应有的反应。
穆心玥尝试过在循环开始时就直接以强力手段摧毁那片残骸,但结果更糟。
循环并未打破,反而引发了不可预知的时空乱流,险些将“逐星号”撕碎。
似乎这个循环本身,是一种必须遵循的“固定剧本”。
“必须找到循环的节点,或者维持循环的源头。”
穆心玥在一次循环间隙,利用短暂的空当,以神识与齐云遥交流。
她的脸色有些苍白,连续数十次重复经历高强度的战斗和规则对抗,对心神消耗极大。
齐云遥银眸中星光流转,她轻轻握住穆心玥的手。
“阿玥,下一次循环,你不要出手,保存力量。”
“让我来试试用星月之力,直接感应时间的‘流向’。”
新的循环开始。
当亡灵再次扑来时,穆心玥强行压下出手的本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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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狱之力内敛,如同磐石般稳固自身。
她看到翊圣真君和巡天卫再次“第一次”迎战,看到齐云遥依照“剧本”洒出光雨。
但这一次,齐云遥在施展净化之力的同时,额间神纹光芒大放。
她的意识脱离了“剧本”的束缚,顺着星月之力的引导,如同潜入深海的鱼,逆向追溯着那无形的时间之流。
她“看”到了。
无数条纤细如发丝、闪烁着冰冷光泽的“线”,缠绕着整个“逐星号”。
线的另一端,没入灰雾深处。
这些线,正在悄无声息地抽取着舰上所有人对时间的感知和记忆!
而在那灰雾的核心,悬浮着一个不断变换形态的阴影。
它没有固定的实体,更像是一团由纯粹“时序规则”构成的扭曲意识——时序操纵者。
就在齐云遥的意识“看到”它的瞬间。
那阴影猛地“转身”。
一道凝聚了“遗忘”与“循环”概念的意念冲击,如同无形的尖刺,顺着感应直刺齐云遥的神魂!
“呃!”
齐云遥闷哼一声,银眸中的神采瞬间黯淡。
大量属于“这一次”循环的记忆碎片从她脑海中剥离,她甚至有一瞬间忘记了穆心玥是谁,自己为何在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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