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溪亭抽出钥匙,一把甩开许暮的手腕:“我再问你最后一次,东西在哪?”
天空不知何时开始下起小雨,雨水打在顾溪亭的额角,许暮看他似乎有些不舒服地甩了甩头,眉宇间掠过一丝烦躁。
趁这短暂的空隙,一直躲在许暮身后,吓得小脸惨白的许诺,不知哪里来的勇气,猛地扑了出来,挡在了许暮和顾溪亭中间:“大哥哥!”
许诺抹了把眼泪接着哭道:“不对,监茶使大人!我兄长他真的什么都不记得了,他为了这把钥匙冲进火里,被房梁砸伤了头,腿也受伤了,刚刚清醒过来连我都不记得了,求求你别杀他!我也是在这茶园里长大的,你要找什么,我帮你一起找!”
或许是许诺的年纪让顾溪亭觉得她不会骗人,又或者他还没真的到良心全无,残忍到能对一个柔弱的小女孩下手的地步。
顾溪亭竟然帮许诺擦干了眼泪:“你就是许诺?”
许诺点头回应。
顾溪亭取下身上的大麾给许诺披上:“九年前我离开的时候,你还在你娘亲肚子里呢。”
顾溪亭自顾自地说着,又给许诺系好大麾,眼神却始终看向很远的地方。
许暮有点懵,他看的开篇里,顾溪亭还没出场,可他这话听来,像是跟原主认识?
“你当真什么都不记得了?”顾溪亭的目光突然转向旁边的许暮,语气已不似之前那般冷,情绪也稍显平静。
许暮迎着他的视线点了点头。
顾溪亭深深地看了他一眼,眼神复杂难辨,他只是将钥匙紧紧攥在手心,最终转身上马。
“主子,还押着的其他人呢,好像都是晏家的打手。”
“清。”
“是!”黑甲骑士们利刃出鞘即回,一剑封喉,接着又快速处理了这些尸体。
“走。”顾溪亭低喝一声,这群人又如同来时一般,卷起烟尘,迅速消失在雨幕深处。
许暮紧绷的神经并未放松,他知道,这事恐怕没这么轻易就能解决。
早春的山上,寒气本就入骨,冷雨未停,温度骤降起来。
许暮打了个寒颤,从冰冷的泥地上爬起来,若是只有自己也就罢了,可身边还带了个小女孩。
他环顾四周,断壁残垣在惨淡的月光下更显荒芜,许暮只觉得一阵头疼欲裂,这要怎么活?
“这里……还有什么地方可以让我们避避雨吗?”
“有……有的,哥,跟我来。”
许诺带着许暮,深一脚浅一脚地绕过烧毁的屋舍,沿着一条泥泞不堪的小路,艰难地向山上爬去。
小路蜿蜒,越往上走,烧焦的痕迹越少,最终两人到达半山腰靠近山顶的一个小屋。
因为位置较高,大火并未波及这里,虽然小屋有些残破,但至少能遮风挡雨。
“哥,这里……”许诺怯生生地看着许暮,小脸上满是疲惫和不安。
“累坏了吧?你先睡会儿。”许暮扶着许诺坐到那张铺着干草的硬板床上。
许诺听话地裹紧了顾溪亭留给她那件大披风,她看着许暮,眼睛里充满了依赖和疑问,但终究抵不过沉重的困意,很快便沉沉睡去。
看着许诺睡熟后依旧不安的睡颜,许暮轻轻叹了口气。
他走到屋外,冰冷的山风夹杂着雨丝扑面而来,更深层的记忆在他脑海中缓缓展开。
尽管母亲已经去世多年,但许暮仍旧清晰地记得那个阳光明媚的午后。
母亲摸着微隆的小腹笑着问他:“小暮,你说,咱们家的小公主,叫许诺好不好?爸爸妈妈希望你们两兄妹,一世安然,一生喜乐。”
可一场突如其来的车祸,两尸三命,带走了父母和未出生的妹妹。
许暮这一生,再无安然喜乐。
他永远忘不了那个暴雨夜,icu的消毒水味混着亲戚们的香水味,刺得他睁不开眼。
戴着父亲同款腕表的二叔,拿着遗产公证文件对他说:“你爸书房那些紫砂壶,二叔帮你保管。”
那个深夜,许暮蜷在灵堂角落,听见三姑压着嗓子说:“保险柜密码肯定在茶园地契里......”
许暮独自在漏雨的阁楼里躲了三天,直到外公来接他:“暮哥儿,跟外公回茶山。”
自此开始,许暮有过一段美好的记忆,他会陪外公窝在茶仓修补古籍,看外公指着《茶经》上的批注对他说:“这是你太姥爷写的,他说茶如人,火候差了就成不了味。”
可外公走得又很突然,那日他正教许暮辨茶,突然栽倒在晒茶匾上。
许暮抖着手去探外公鼻息……指尖一片冰凉,自此许暮成了真正的孤儿。
十余年光阴揉进茶饼,业内皆知他是最年轻有为的辨茶师和制茶师,却没人知道他是如何独自长大,无数日月只有茶香为伴,那是许暮唯一能嗅到的安全感。
冰冷的雨滴将许暮从回忆里拉了出来,想到这里至少还有许诺,那个眉眼也与他母亲八成像的妹妹……或许这也是天意吧。
所以,就算是地狱般的开局,他也要寻出一条活路才行。《http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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