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可以冲刷一切,抚平一切,遗忘一切。
但有一种东西,连时间本身,都无能为力。
那便是,悔恨。
当那座孤坟,那柄断刀,那个熟悉到仿佛烙印在灵魂最深处的声音,出现在眼前时,北狗,或者说,最光阴,这位行走的时间旅者,第一次,停下了他那永不停歇的脚步。
他周遭的世界,依旧是冰冷的、孤寂的不周山道。但他的整个灵魂,却已被拉入了一个,比这冰原,还要寒冷,还要死寂的时空断层。
那里,只有一座坟。
“……你,回来了。”
那声音,再次响起。不再是诱惑,不再是呼唤,只是一句,平静到令人心碎的陈述。仿佛一个等待了九千个日夜的故人,终于,等到了那个永远不会归来的人。
北狗缓缓抬起头,斗笠的阴影,遮不住他眼眸中那瞬间汹涌而出的、足以将万古冰川都为之融化的悲伤。
他看到了一个身影,一个白衣胜雪,俊美如画的身影,正静静地,坐在那座孤坟之旁,手中,擦拭着一柄名为“黑月之泪”的刀。
绮罗生。
“我找了你很久。”幻影中的绮罗生抬起头,对他露出了一个,与记忆中一般无二的、温和的笑容,“现在,你回来了,真好。留下来,陪我吧。”
留下来。
多么简单,又多么奢侈的三个字。
北狗握着“小呒”的手,指节因为用力而一寸寸发白。他那总是带着几分玩世不恭,几分懒散的脸上,第一次,浮现出了挣扎,浮现出了痛苦。
他知道这是幻境,是元胎根据他内心最深的执念,所编织出的、最恶毒的囚笼。可这个囚笼,太温暖,太真实,真实到,他几乎要忍不住,迈出那一步,就此沉沦,永不复醒。
山脚之下,死国领域之内,天者静静地看着这一幕,那双毫无感情的眼眸中,闪过了一丝了然。
“原来如此。”他用只有自己能听到的声音,喃喃自语,“时间的尽头,是‘记忆’。再锋利的刀,也斩不断,已经发生过的故事。这,便是‘道’之缺憾。”
他没有出手干预。一个完美的剧本,不仅需要演员,更需要演员在舞台之上,爆发出最精彩的、源自灵魂深处的表演。他想看看,这位行走于时间之外的“异数”,将如何,面对自己永恒的“过去”。
而不周山巅,那颗【圣魔元胎】的搏动,愈发剧烈!它能清晰地感受到,下方那三个灵魂,一个已经彻底沉沦于权力的幻境,一个即将被创造的欲望所吞噬,而最美味、最强大的那一个,也终于,被它找到了足以锚定其灵魂的“心锚”!
只要再加一把火!
“你还在,犹豫什么?”幻境中,绮罗生的声音,带上了一丝哀伤,“难道,你忘了,我们说好的,‘花是主人,你是过客’吗?现在,花在这里,你,还要去哪里?”
这句话,如同一柄无形的重锤,狠狠地,砸在了最光阴的心上!
他猛地抬起头,斗笠之下,那双蕴含着时间长河的眼眸,不知何时,已是血红一片!
他看着那个微笑着的、伸出手来的“绮罗生”,又看了看那座孤坟,那柄断刀,一股比死亡还要深沉的悲怆,从他的胸膛中,轰然爆发!
“是啊……”他沙哑地开口,声音,仿佛是从被风沙磨损了万年的石缝中,挤出来的一般。
“花是主人……”
他缓缓地,举起了手中的“小呒”。
“我,是过客。”
“过客,又怎能,停下脚步呢?”
他笑了,那笑容,比哭,还要难看。
“九千个日夜的悔恨,已经够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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