镇龙城内,时间仿佛失去了意义。
夏侯无敌的整个世界,在看到夏侯渊那佝偻背影的瞬间,便已然崩塌。他引以为傲的血脉,他坚信不疑的无敌之道,他家族传承千年的至高荣耀,在这一刻,都化作了一个,荒诞而又残酷的笑话。
“为什么……”他的声音,不再有半分战王的霸气,只剩下,一个孩童般的、迷茫的颤抖。
夏侯渊没有回答。他只是,一下,一下,固执地,扫着那永远也扫不干净的落叶。仿佛,那不是落叶,而是,他那早已被碾碎的,名为“骄傲”的道心碎片。
“因为,真正的‘镇压’,从来都不是禁锢你的肉身,而是,让你亲眼看到,你所坚信的一切,是何等的不堪一击。”
苦渡老僧的声音,平静地响起,却如同一柄重锤,狠狠地,砸在夏侯无敌的心上。
“三百年前,夏侯渊施主,与你一样,认为自己的枪,可以,洞穿一切。于是,他挑战了此地最初的看守者——一页书前辈。”
“一页书前辈,没有出手,甚至,没有动用半分佛元。他只是,问了夏侯渊施主一个问题。”
“‘你这一枪,可能,刺穿你自己的影子?’”
“夏侯渊施主闻言,大笑,认为这是对他最大的羞辱。他将毕生修为,凝聚于巅峰一枪,刺向了自己的影子。他要证明,他的枪,连因果虚妄,都可一并粉碎。”
“然后,”苦渡老僧顿了顿,声音中,带上了一丝,仿佛亲眼所见的悲悯,“他那一枪,穿过了影子,却,刺入了他自己的道心。”
“他,败给了自己的‘骄傲’。他发现,他那无敌的枪,永远也无法,越过他自己。”
“从那以后,他便留在了这里。他放下了枪,拿起了扫帚。他扫的,不是地上的尘,而是,心中的尘。”
夏侯无敌呆呆地听着,他看着自己的双手,那双曾握着【盘龙破阵枪】,自认可以主宰一切的手,此刻,却在不受控制地,剧烈颤抖。
他,也会走上同样的路吗?
不!
一股不甘的火焰,从他那破碎的道心深处,重新燃起!
他猛地抬起头,那双黯淡的眼眸,再次死死地盯住了夏侯渊!
“先祖!”他咆哮道,“你的枪呢?你那杆曾挑落十六地仙的【焚天龙魂枪】呢?!拿起来!再战一次!我夏侯家的血脉,可以败,可以死,但绝不能,像一条狗一样,在这里,扫一辈子的地!”
夏侯渊扫地的动作,终于,停了下来。
他缓缓地,转过身,那双浑浊的眼眸,看着自己这位,与当年的自己,何其相似的后辈,许久,才沙哑地,吐出了几个字。
“枪……太重了。”
“我,拿不动了。”
说完,他便再次转过身,不再理会夏侯无敌,继续,扫起了地。
这几个字,如同一座无形的须弥山,彻底,压垮了夏侯无敌最后的一丝希望。
他噗通一声,跪倒在地,那张总是充满了无尽高傲的脸,第一次,埋入了尘土之中,发出了压抑的、如同困兽般的呜咽。
他的“骄傲”,在这一日,被彻底,击碎。
苦渡老僧静静地看着这一幕,没有劝说,没有安慰。他知道,有些路,只能自己走。有些坎,只能自己迈。
许久,夏侯无敌,缓缓地,从地上,站了起来。
他没有再咆哮,也没有再流泪。他只是,走到了庭院的角落,从墙边,拿起了另一把,同样破旧的扫帚。
他走到了夏侯渊的身旁,学着他的样子,一下,一下,笨拙地,扫起了地上的落叶。
他没有说话。
但他的行动,却已然,做出了选择。
他要留在这里。
他要亲眼看着,亲身感受,这座“骄傲”的坟墓,究竟,是如何,埋葬了一位传奇。他要弄明白,那句“枪太重了”,到底,意味着什么。
他要用这种最卑微的方式,去寻找一个,能让自己,重新,拿起枪的,理由。
苦渡老僧看着那两个一大一小,一老一少,都在沉默扫地的身影,双手合十,低声念了一句佛号。
“阿弥陀佛。”
随即,他转过身,步履蹒跚地,走出了这座庭院,走出了这座【镇龙城】。
七罪之赌,第二局,【傲慢】。
其棋子,已然,自愿,走入了棋盘的“死局”之中。这一局的胜负,变得,扑朔迷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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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圣学宫,山门之外。
一辆由四匹神俊的“踏云兽”拉着的华丽车驾,在一片鸡飞狗跳中,停了下来。车驾所过之处,那些拥挤的修士,无不被一股柔和却又无法抗拒的力量推开,仿佛,这辆车,自带一片,不容凡人踏足的领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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