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的人不屑。认为苏文渊是在故弄玄虚,哗众取宠。一个读书人不去钻研圣贤经典,反而学那些市井说书先生,简直是斯文扫地!
有的人,则感到了……警惕。
……
郑家府邸。
书房之内,灯火通明。
郑玄正静静地看着手中,一份由下人刚刚呈上来的,关于今日“茶馆论道”的详细记录。
记录的末尾,重点标注了苏文渊最后那段“惊人之语”。
“为百姓……讲故事?”
郑玄放下手中的记录,那双仿佛能看透世事的眼睛里,第一次流露出了一丝……看不透的神色。
他能感觉到那个叫苏文渊的少年,正在下一盘,一盘他都无法完全看懂的……大棋。
而这所谓的“讲故事”,便是这盘大棋中,最关键也最出人意料的……落子!
“家主,”一旁的管家低声问道,“明日广场之上,是否需要……做些安排?”
“不必。”郑玄摇了摇头,脸上露出了一丝与他大儒身份不符的、如同老狐狸般的笑容,“他不是要讲吗?那便让他讲。”
“我郑玄还不至于,要用什么下作的手段,去堵一个年轻人的嘴。”
他端起茶杯,轻轻地吹了吹浮沫。
“我倒要看看,他这张嘴究竟能讲出什么样的……花来!”
他虽然不会亲临现场,自降身份。
但他已经可以预见,明日此时这座书房的桌案上,将会摆满来自文庙广场每一个角落的……最详尽的情报。
……
唐家大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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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万金和唐月瑶父女,在得到这个消息后,也是面面相觑。
“苏公子这……这又是唱的哪一出啊?”唐万金有些摸不着头脑。
而唐月瑶在经历了最初的错愕之后,那双美丽的眸子里,却渐渐地亮了起来!
她仿佛猜到了苏文渊的意图!
“爹爹!”她激动地说道,“快!立刻传令下去!让我们城中所有的商铺、伙计、车夫……所有能动员的人!明日下午,都去文庙广场!”
“去……去听书?”唐万金更糊涂了。
“不!”唐月瑶的眼中,闪烁着智慧的光芒,“是去……造势!”
“苏公子,他这是要……借民心之势,以抗衡郑家之道统啊!”
……
州牧府。
身穿从二品绯红官袍的北安州州牧林如海,也同样收到了这个消息。
林如海看着窗外,那轮即将落下的夕阳,脸上露出了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
“好一个苏文渊……”他喃喃自语,“好一个为百姓讲故事……”
“简兄啊简兄,你这个弟子,可比你要有意思得多了。”
他对身旁的幕僚,淡淡地吩咐道:
“明日文庙广场周围的治安要加强。不要让任何……不长眼的东西,去打扰了那位苏公子的雅兴。”
他同样不会亲临现场。
以他州牧之尊,去听一个儒生“讲古”,传出去成何体统。
但他却又用一种最直接的方式,表明了自己的……态度。
他顿了顿,又补充了一句。
“另外以我州牧府的名义,给那位苏公子送一份……请柬。”
“就说,故事讲完了,请他来府中……一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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