冀南三县的安稳日子刚过月余,初夏的湿热便如潮水般漫过城池与田野。宁河、济阳、夏津三县地处低洼,连日来不见晴日,天空总是灰蒙蒙的,空气湿得能拧出水来,黏腻地裹在人身上,连呼吸都带着沉闷的水汽。军营里的士兵们刚从野狼谷集训归来,身上的疲惫还未完全消散,又被这反常的湿热气候缠得浑身不适。
夏津县军营作为锐锋特种队的驻地,此刻本该是训练正酣的景象。但近几日,训练场上的呐喊声渐渐稀疏,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压抑的沉寂。士兵们大多穿着单薄的作训服,却依旧汗流浃背,不少人私下抱怨:“这鬼天气,闷得人喘不过气,浑身都起了湿疹。”
军营的排水沟渠因连日阴雨早已淤积,污泥与落叶混杂在一起,在营区角落形成一个个浅滩,蚊虫在上面密密麻麻地滋生,嗡嗡作响。士兵们饮用的井水,也因上游村落的雨水冲刷,裹挟着地表的腐殖质与牲畜粪便,变得浑浊不堪,水面上漂浮着细小的杂质,烧开后也带着一股淡淡的腥气。起初,没人在意这些——乱世之中,能有口干净水喝已是幸事,士兵们常年征战,喝惯了河水、雨水,对这略显浑浊的井水并未放在心上。
然而,灾难的种子早已在湿热与污秽中悄然埋下。
首例爆发:猝不及防的恶疾
集训结束后的第三日清晨,锐锋特种队第三小队的士兵王小虎,在出操时突然双腿发软,捂着腹部蹲倒在地。他脸色惨白如纸,嘴唇干裂起皮,额头上布满了豆大的冷汗,没过多久,便开始剧烈地呕吐与腹泻,呕吐物与排泄物带着刺鼻的腥臭味,吓得周围的士兵纷纷后退。
“快!快去叫军医!”小队长赵锐见状,心中一紧,连忙让人将王小虎抬回营房,自己则飞奔着去找随军军医。
随军军医李大夫是个年近六旬的老者,擅长治疗跌打损伤与风寒感冒,却从未见过如此迅猛的病症。他赶到营房时,王小虎已经虚弱得说不出话,眼神涣散,上吐下泻不止,短短半个时辰,整个人便瘦了一圈,嘴唇泛着吓人的青紫色。
“这是急性痢疾?”李大夫皱紧眉头,一边给王小虎喂下止泻的草药汤,一边让人用烧酒擦拭他的身体降温。但草药根本不起作用,王小虎的呕吐与腹泻愈发严重,很快便陷入了脱水昏迷。
更让人不安的是,当天中午,第三小队又有两名士兵出现了同样的症状——上吐下泻、高烧不退、浑身无力。三人都是野狼谷集训时同组的战友,昨晚还一起喝了营房的井水,吃了炊事班煮的粗粮与咸菜。
“不好,怕是传染病!”李大夫心中咯噔一下,连忙跑到沈若雁的指挥部汇报。
沈若雁正在查看训练计划,听闻消息后,脸色瞬间沉了下来。她二话不说,跟着李大夫赶往营房。营房内,三名士兵蜷缩在铺位上,面色惨白,铺位下的地面满是污物,腥臭味刺鼻。沈若雁强忍着不适,蹲下身查看王小虎的状况,只见他气息微弱,皮肤弹性早已消失,显然脱水严重。
“立即隔离!”沈若雁当机立断,声音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把这三名士兵转移到军营西侧的空房,用石灰划定隔离区,任何人不得擅自靠近;彻查炊事班的食材与水源,暂停使用当前的水井,改用三里外的山泉;让所有士兵服用大蒜消毒,用烧酒擦拭双手,密切观察身体状况,一旦出现类似症状,立即上报!”
命令下达后,士兵们迅速行动起来。隔离区很快划定,石灰粉在地面划出一道醒目的白线,两名卫生兵戴着简易的布口罩,在隔离区内外喷洒烧酒消毒;炊事班的食材被全部封存,水井被石板盖住,士兵们提着水桶,往返三里路去搬运山泉;营区内,随处可见士兵们啃着生大蒜,脸上满是苦涩,却没人敢吐掉——沈将军的命令,没人敢违抗。
但沈若雁的应对还是晚了一步。病菌早已通过水源与接触悄然传播,当天傍晚,军营内又出现了十几例相同症状的士兵,有的上吐下泻不止,有的高烧到意识模糊,短短一夜之间,确诊病例就增至五十八人。
疫情扩散:三日破百,恐慌蔓延
次日天刚蒙蒙亮,沈若雁便带着疫情简报,快马加鞭赶往宁河县县衙。马小丑正在召开军政会议,商议应对豫北军阀张敬尧的作战计划,听闻疫情爆发,当即终止会议,快步走出县衙迎接。
“情况如何?”马小丑的声音带着一丝急促,他看着沈若雁风尘仆仆的模样,心中已有了不祥的预感。
“司令,情况危急。”沈若雁递上简报,语气沉重,“截至今日清晨,军营内确诊病例已达八十七人,其中五人脱水严重,陷入昏迷。李大夫判断,这不是普通痢疾,而是霍乱——传染性极强,死亡率很高。”
“霍乱?”马小丑瞳孔骤缩。他曾在临城听老中医说过这种烈性传染病,多因水源污染引发,传播速度堪比星火燎原,一旦失控,后果不堪设想。他当即转身对身后的参谋下令:“立即封锁夏津县军营!禁止任何士兵出入,隔离区扩大三倍,所有接触过病患的士兵,全部单独居住观察;通知三县县衙,暂停与夏津军营的一切往来,排查周边村落的水源与卫生情况;让后勤部长苏玉婷紧急调拨所有储备的草药、烧酒、石灰与纱布,优先供应夏津军营;另外,抽调二十名卫生兵,火速赶往夏津支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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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道道命令如同雪片般发出,三县的军政系统瞬间运转起来。但疫情的扩散速度远超所有人的预期,病菌如同无形的魔鬼,在湿热的空气中疯狂蔓延。
第二日,夏津军营的确诊病例增至一百三十七人,其中三人因救治无效死亡。死者都是脱水引发的休克,李大夫用尽浑身解数,也没能挽回他们的生命。尸体被迅速火化,骨灰深埋,连墓碑都不敢立——怕引起更大的恐慌。
第三日,确诊病例彻底突破两百大关,达到了两百一十三人,死亡人数增至十人。更让人绝望的是,疫情已经突破了军营的封锁,扩散到了周边的李家庄、王村、刘寨等村落。
李家庄的村民王二柱,前几日曾给军营送过蔬菜,回家后便出现了上吐下泻的症状。他起初以为是吃坏了肚子,没当回事,没想到短短一日,他的妻子、儿女、父母全都相继染病。王二柱的儿子才五岁,染病后高烧不退,上吐下泻,不到一天就瘦得只剩一把骨头,气息奄奄。
“救命啊!谁来救救我的娃!”王二柱抱着儿子,跪在村口的大路上,对着夏津军营的方向声嘶力竭地哭喊。村民们见状,纷纷闭门不出,有的人家甚至用木板钉死了门窗,生怕被传染。谣言很快在村落间传开:“军营里闹了瘟疫,沾上就死,是老天爷降罪了!”“马司令的部队得罪了神明,才遭此报应!”
原本对临城国民军感恩戴德的百姓,此刻被恐惧笼罩,对军营的态度彻底转变。有人偷偷将通往军营的道路挖断,有人向军营的方向扔石头,甚至有人扬言要焚烧军营,“烧死所有带疫的兵”。
“马司令,快想想办法吧!”李家庄的村长老李头,带着十几名村民代表,冒着被传染的风险,跪在宁河县衙门外,老泪纵横,“我们村已经有二十七个人病倒了,死了三个,再这样下去,整个村子都要完了!”
马小丑亲自扶起老李头,看着他布满皱纹的脸上挂满泪水,心中五味杂陈。他沉声说道:“李大爷,你放心,我马小丑绝不会不管百姓的死活。我已经下令,让李大夫分出一半人手,带着草药和石灰前往周边村落诊治,指导村民清理环境、净化水源。只要我们齐心协力,一定能控制住疫情。”
话虽如此,马小丑的心中却充满了焦虑。随军军医的数量本就有限,面对军营与村落两百余人的病患,早已分身乏术。李大夫的草药对轻症患者还有些效果,对重症患者却如同杯水车薪,不少重症士兵和村民已经开始抽搐、昏迷,生命垂危。酒精、纱布、石灰等物资也即将耗尽,更关键的是,没人知道霍乱的根源到底在哪里——虽然暂停了井水的使用,但病菌可能已经通过衣物、粪便、蚊虫等多种途径传播,隔离措施如同纸糊的屏障,根本挡不住无形的病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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