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轻眉心中的震撼愈发强烈。她见过太多军阀只知掠夺财富、扩充军备,却从未见过有人如此重视百姓的生计,不仅让农民有地种、有收成,还为妇女提供工作机会,让她们能自食其力。
军纪风貌:严整有序,军民同心
次日清晨,马小丑带柳轻眉前往临城军营。这座军营是新编第一师的核心驻地,三万余名士兵在此驻扎,却听不到丝毫杂乱的喧哗,只有整齐的训练呐喊声回荡在营地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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营地内,帐篷排列整齐,地面干净整洁,武器装备擦拭得锃亮,分门别类地摆放在武器库前。士兵们正在进行晨练:步兵旅的士兵在练习队列与射击,动作标准划一;锐锋特种团的队员在进行格斗与攀爬训练,身手矫健;炮兵团的士兵在调试火炮,神情专注。
“这是我们的日常训练,每天晨练两小时,上午进行战术训练,下午进行体能训练,每周组织一次实弹演练,每月进行一次联合演习。”马小丑介绍道,“我们的士兵,不仅要会打仗,还要守纪律,‘不拿百姓一针一线、不扰百姓一日安宁、不害百姓一条性命’,这三条铁律,任何人都不能违反,违者军法处置,绝不姑息。”
柳轻眉看到,营地内设有专门的“军民互助区”,几名士兵正在帮附近的百姓修缮房屋,还有士兵在教孩子们练习武术。一名百姓拉着马小丑的手,感激地说:“马师长,您的士兵真是太好了!我家的屋顶漏雨,他们二话不说就来帮忙,还不要任何报酬,这样的军队,真是少见啊!”
她还注意到,营地内的伙食房干净卫生,士兵们的饭菜虽然简单,却管饱管够,有米饭、馒头、青菜和少量肉类。伙食房负责人告诉她:“士兵们训练辛苦,伙食不能差,这些粮食和蔬菜都是从周边农户收购的,价格公道,绝不强买强卖。”
为了验证军纪,柳轻眉特意走到一名正在站岗的士兵面前,故意将一枚银元掉在地上。士兵看到后,弯腰捡起银元,递还给她,语气恭敬:“姑娘,您的银元掉了,请收好。”
“这枚银元送给你,买些吃的吧。”柳轻眉试探着说。
士兵连忙摆手:“谢谢姑娘,但我们有军规,不能接受百姓的任何财物,还请姑娘收回。”
柳轻眉心中的疑虑,在这一刻又消散了几分。她见过太多见钱眼开、欺压百姓的军阀士兵,而新编第一师的士兵,不仅纪律严明,还能坚守底线,这让她对马小丑的看法,又改观了不少。
参观完军营,马小丑带柳轻眉前往县衙的财政署。林婉清正坐在办公案前,核对账目,见到马小丑与柳轻眉,连忙起身迎接。
“柳寨主,这是负责临城财政与民生的林婉清主事,你有任何关于税收、民生支出的疑问,都可以问她。”马小丑介绍道。
柳轻眉直言不讳:“林主事,你们推行‘十税一’,又建学堂、开工厂、办医疗站,资金从哪里来?会不会暗地里向百姓征税?”
林婉清笑着回应:“柳寨主放心,我们的资金主要来自三个方面:一是农业税与商税,‘十税一’虽税率低,但十五县人口众多、商贸繁荣,税收充足;二是工业利润,惠民纺织厂、莘县煤矿等工厂的利润,大部分上缴财政;三是外贸收入,丝绸、铁器等商品外销,能赚不少银元。我们的账目公开透明,每年都会向百姓公示收支情况,绝对不会暗地里征税。”
她还拿出财政账本,递给柳轻眉:“这是上月的财政收支账本,您可以看看,每一笔收入与支出都记录得清清楚楚。”
柳轻眉接过账本,仔细翻阅。上面详细记录着税收、工业利润、外贸收入的具体数额,以及学堂建设、医疗站运营、部队军饷、救济物资等支出情况,条理清晰,没有丝毫猫腻。她看到,用于民生的支出占比超过了财政总收入的四成,而部队军饷与装备采购的支出,也在合理范围之内。
坦诚对话:承诺落地,共护民生
参观完毕,马小丑与柳轻眉在县衙的议事厅内相对而坐,陈虎与秦雨薇、陈明作陪。桌上摆着简单的茶水点心,气氛平和而坦诚。
“柳寨主,临城的一切,你都亲眼看到了。”马小丑率先开口,语气诚恳,“我并非要标榜自己,只是想让你知道,我马小丑的目标,从来都不是争夺地盘、称霸一方,而是让冀南的百姓能过上安稳富足的日子。你‘劫富济贫、护民安境’的初心,与我不谋而合,这也是我不愿与你为敌,反而想邀你携手的原因。”
柳轻眉端起茶杯,轻轻抿了一口,眼中的警惕已淡去大半,取而代之的是认可与深思:“马师长,我承认,临城的景象颠覆了我的认知。你确实在为百姓做事,新政也确实让百姓受益,这一点,我无话可说。”
“但我还是有顾虑。”她话锋一转,“收编之后,我的部下是否真的能保留原有的指挥权?是否真的不用参与军阀混战,只负责护佑地方?你今日能推行新政,善待百姓,日后势力壮大,是否会改变初心?”
这些问题,依旧是她心中最深的顾虑。
马小丑直视着她的眼睛,郑重承诺:“柳寨主,我以新编第一师师长的身份,以冀南六十万百姓的名义,向你保证:第一,收编后,你的部下改编为‘濮观地方保安队’,你任队长,拥有完全独立的指挥权,除应对外敌入侵、大规模匪患与重大灾害外,绝不调遣你们参与任何军阀间的地盘争夺战争;第二,保安队的编制完整保留,两千三百名部下不分拆、不调离,依旧驻守濮、观二县与野狼谷,我会为你们配备足额的汉阳造步枪、机枪、弹药与军饷,确保你们有足够的能力护佑地方;第三,我会与你签订正式的收编契约,明确双方的权利与义务,邀请皖系作为见证,若我日后违背承诺,你可凭契约联合百姓与皖系,随时脱离编制,我绝不阻拦,且会赔偿你们所有损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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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顿了顿,继续说道:“至于是否会改变初心,我无法用语言证明,只能用行动来验证。你可以继续保留三个月的考察期,收编后,你依旧可以监督我的一举一动,监督新政的推行,若有任何违背初心、欺压百姓之事,你随时可以率部离开。”
“还有,”马小丑补充道,“濮、观二县仍有不少小股恶匪,这些匪患烧杀抢掠、无恶不作,百姓深受其害。收编后,我希望保安队能与新编第一师携手,共同清剿这些恶匪,彻底肃清两县的不稳定因素,让百姓能真正安居乐业。清剿恶匪所需的装备、弹药,由我全额提供,清剿后的战利品,全部归保安队所有。”
柳轻眉心中一动。清剿恶匪,正是她多年来的心愿,只是限于装备与兵力,一直未能彻底根除。若能得到新编第一师的支持,彻底肃清两县恶匪,也算是了却了她的一桩心事。
陈虎在一旁说道:“寨主,马师长的承诺很有诚意,临城的实力与诚意我们也亲眼所见,或许,这真的是一个不错的选择。我们落草为寇,不就是为了护佑百姓吗?现在有机会名正言顺地做这件事,还有足够的支持,何乐而不为?”
随行的亲信们也纷纷点头,眼中满是期待。他们在临城看到了安稳的生活,也看到了正规编制的前景,早已心动不已。
柳轻眉沉默了许久,心中的天平渐渐向马小丑倾斜。她想起了沿途百姓的笑容,想起了学堂里孩子们的读书声,想起了工厂女工们的专注,想起了军营士兵们的纪律严明。她知道,马小丑的提议,是目前为止,对她的部下、对濮、观二县百姓最有利的选择。
乱世之中,纯粹的“侠盗护民”终究难以长久,唯有依托正规的治理体系,才能为百姓提供长久的安稳。而马小丑的诚意与行动,让她愿意相信,这一次,或许真的能找到一条真正护民的道路。
“马师长,你的诚意我看到了。”柳轻眉抬起头,眼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我同意接受收编,与你携手,共同清剿恶匪,护佑濮、观二县百姓。但我有一个要求,收编契约必须公开签订,邀请两县的乡绅与百姓代表作为见证,让所有人都知道,我们是为了护民而联合,不是为了依附军阀。”
马小丑心中大喜,连忙点头:“好!我完全同意!契约将在临城公开签订,之后还会在濮、观二县张贴公示,让所有百姓都知晓。”
议事厅内的气氛,瞬间变得轻松而融洽。陈虎与随行的亲信们脸上露出了释然的笑容,秦雨薇与陈明也相视一笑——这场因护民而起的对峙,终于以诚意与信任,走向了携手共赢的结局。
马小丑站起身,伸出手:“柳寨主,从今往后,我们便是同袍,携手并肩,共护冀南民生,共创太平盛世!”
柳轻眉也站起身,伸出手,与马小丑紧紧相握:“马师长,希望你能铭记今日的承诺,若有一日你违背初心,我柳轻眉,定率部再回野狼谷,与你对峙到底!”
“我定不负今日之约!”马小丑的声音坚定有力。
窗外的阳光透过窗棂,洒在议事厅内,照亮了两人紧握的双手,也照亮了冀南十七县的未来。柳轻眉的收编,不仅为新编第一师增添了一支精锐的地方保安力量,更让濮、观二县的治理步入正轨。而马小丑的诚意与新政,也终于打动了这位乱世侠女,让两支心怀百姓的武装,真正走到了一起。
清剿恶匪的行动即将展开,濮、观二县的新政即将全面推行,冀南十七县的安稳与繁荣,在这场诚意相待的携手之中,变得愈发清晰可期。而柳轻眉与她的部下,也将在新的身份下,继续践行护民的初心,书写属于他们的新传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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