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间乌怀生没有半点不耐。
他的目光总不自觉地落到杜岁好好看的眉眼上。
他只要看到她的眉眼蹙起,他就相应的放缓语速,直到她舒展了眉眼,他才会接着往下说。
杜岁好听地入迷,显然没注意到乌怀生屡次投来的视线,直到她抬眼与乌怀生的视线相撞,她才恍然知晓他已然说完。
“有劳乌公子了。”
杜岁好知道自己给乌怀生添了麻烦,便暗暗有些愧疚。
但乌怀生却摇头道:“我能为你做的事情太少了,讲识草药是我为数不多勉强可以拿的出手的,杜姑娘,烦请你多包容我一些,好吗?”
乌怀生的笑容略带些苦涩。
他知自己有太多不足。
若杜岁好真地愿意嫁入乌家,那这就也意味着她会经受许多妇人所未尽经历的苦楚。
就好如,芳华之年守寡独终。
“杜姑娘,我深知你今日的来意,但在你给我答复之前,我务必剖白吾之玼吝。我早时出世,体弱之余又自携病根,纵使自处药商之家也难祛病根。我双腿不行,连带那处也有难言之隐,你若跟我,恐无子嗣伴生,但我乌怀生可向上天誓事,除去我自身所疾外,只要我在一日,便不会委屈你。”
乌怀生矛盾地想让杜岁好推拒他,又心生贪念地想将她留下。
毕竟,美好之物,众人皆心向往之,纵是他这般的残缺之躯也不能例外。
杜岁好平静地听乌怀生将话说完。
乌怀生未在她的脸上看出半点嫌弃的神情,她仍是柔柔地笑着,其后乌怀生就听到足以打动他一生的话。
“我所读诗书不多,只知‘黄金无足赤,白璧有微瑕’,在乌公子贵洁的品行下,身躯所至的缺憾,恰若白玉上的半点瑕疵,这并不足倾毁白玉之美。乌公子能在我给你答复前坦白你自认的不足,我便已钦佩的无以复加,且我也不是什么完满之人,乌公子不必自谦。”
她不尊长辈教化,至少在杜成逼她去乌家为妾时,她就起了出逃的心思;她也不识人心险恶,兴起之下就救起倒在雨泊中的林启昭,以致之后不能脱身;她亦是见异思迁之辈,再见识到乌怀生的好后,她便一改出逃之心。
“我此次来乌家便是给公子允诺,这次我是自愿伴你左右的,没有人逼迫我。”
第一次见到乌怀生时,她说她是被杜成逼卖进乌家的,她不愿留下,而这一次,她却一改说辞,只道她自愿相守。
乌怀生怔愣地看了杜岁好良久,直到眼底的湿润漫出,他才轻咳道:“小生定不负姑娘所托。”
他苍白的面色因激动浮起不自然的红,杜岁好只听他郑重允诺:“得卿所付,我自不能让你受委屈,先时母亲只说要聘你为妾,但我已率自与她道,只要你答应入乌家门,我便愿娶你为妻,相守相知,绝不负你。”
“什么?”
听到乌怀生要娶她为妻,杜岁好不禁一诧。
二人家世差距良多,但他竟要娶她为妻吗?
“聘礼聘书,乌家不日便会送至杜家,吉日便定在下月初七,仓促了些,但该有的礼数乌家不会少,杜······岁好,你且放心。”
面对突然的允诺,杜岁好惊地半晌未言一句。
直到乌怀生又郑重地问她,“岁好,你愿意吗”后,杜岁好才悠悠缓过神。
“嗯。”
她缓缓点头。
此刻,她的目光中没有半分的悔意。
她自然愿意与乌怀生相知相守。
只是,彼时的她全然已将荒宅中的林启昭抛在脑后。
林启昭不是甘于困在方寸之地的人,等再过几日他定会离开。
杜岁好自然没有将他划入她的后半命途中,而林启昭应该也会很快忘记她这无足轻重之人吧。
杜岁好如是想着。
待她与乌怀生的婚期将至时,他兴许早就离开多时了。
她予林启昭而言无足轻重,而林启昭对她而言也是可有可无。
是以,杜岁好才不会顾及到他。
她往乌怀生那看去,只听他拿了盒膏药递给她,“岁好,我这有止痒驱虫的膏药,你且回去抹吧。”
乌怀生在同杜岁好辨识药材时,就不经意地注意到她脖颈上的红点,因觉得冒犯,乌怀生便不敢再细看。
他只觉燥夏被蚊虫叮咬也是常有之时,并未往别处想。
闻言,杜岁好知乌怀生也是注意到她脖颈上的红痕了。
她红了脸,有些羞怯地接过膏药,道了句“多谢”后,就不敢多言了。
*
离乌家聘书送至杜家已经过了好几日。
眼下,杜岁好已不再劝林启昭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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