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云艺开个户,全都存在她的名下。”
薛副官颔首:“属下明日就去汇丰银行办理。”
“不,存到香港的银行去。”
“一部分存在香港,一分部存在瑞士的银行。”
他要给她安排好退路。
即使是他不在了,他也要她好好的活着。
“相关的证件也都给她办好,不管她在不在我的身边,都不能让她吃苦。”
临行前,楼缚辰来到军区医院,他在出发之前,想要再见云艺一面。
长廊里弥漫着浓重的消毒水的气味,楼缚辰的军靴踏在冰冷的水磨石地面上,发出规律而沉重的回响,最终停在三楼尽头的病房前。
他站在云艺的面前沉默良久。
一想到可能要和她分别,甚至这很有可能就是两人之间的最后一面,楼缚辰的胸口就堵的厉害。
他终于开口:“如果我没回来……我安排的人会送你去省城。”
“那边有宅子,也有人照应,往后余生,你一定要好好的。”
“你不要殉情,要替我活下去。”
他心中很是愧疚很是不舍,他说过他要保护她一辈子,要守护他一辈子,可是……他要去打仗了,他绝不容许小鬼子在这片土地上烧杀掳掠。
云艺惊讶地抬头:“你今天就要走了吗?”
“不要说这些不吉利的话。”
楼缚辰的手抬了起来,似乎想触碰她的脸颊,却在半空中滞了滞,最终落在她的衣领上。
藏青色的棉布旗袍领子有些歪斜,他仔细地将其抚正,动作轻柔得不像个握惯了枪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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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保重,云艺。”
他转身离去,军大衣下摆在风中扬起。
夕阳从他的身后照过来,将他的轮廓勾勒得清晰而坚硬,面容却隐在阴影里看不真切。
云艺忽然追出几步:“楼缚辰!”
已经走到楼梯口的男人顿住脚步,缓缓回过头来。
云艺跑过去猛地抱住了他:“活着回来。”
“我等你。”
许久,一丝笑意爬上楼缚辰的嘴角,那笑容越来越大,最终在他脸上绽开一个云艺从未见过的、明亮到近乎灼人的笑容。
那笑意一路漫进他深邃的眼底,荡起细碎的波光,像是寒冬过后第一缕春风拂过冰面。
“好。”
楼缚辰:她这是在关心他,她终于对自己敞开心扉了。
他只答了一个字,声音里有种压抑的哽咽,却又带着千钧重量。
然后他转身下楼,再也没有回头,军靴踏在台阶上的声音渐行渐远,最终消失在走廊尽头。
云艺依然站在原地,直到护士的脚步声由远及近。
她转头,忽而发现楼缚辰还留下了一本诗集,她打开一看,发现其中一页被折了角,上面印着墨迹未干的诗句:“此去前程未卜期,相逢唯有梦魂知。”
云艺深吸了一口气,先是一股酸涩之感,随后是一股怒意在胸中慢慢地升腾了起来。
她语气不善地叫出系统:“统子,能不能一炮轰了那些小.鬼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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