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这边事业顺风顺水、家庭和睦的时候,田世军一家的日子早已跌入谷底,再也没有翻身的可能。
田世军的公司倒闭后,他不仅亏光了所有积蓄,还欠下了近百万的外债。这些债务有供应商的货款,有银行的贷款,还有一些私人借款。债主们天天上门催债,有时候甚至堵在他租的小出租屋门口,骂骂咧咧地要他还钱。田世军每天都过得惶惶不可终日,只能东躲西藏,不敢露面。
他的腿伤一直没好利索,阴雨天的时候疼得厉害,根本做不了重活。只能找一些轻松的零工,比如在小区里当保安,在餐馆里洗碗,每个月赚的几千块钱,刚够勉强糊口,根本无力偿还债务。他想过找田世强帮忙,可田世强自己都泥菩萨过江,自身难保,哪里还有钱帮他?
田世强离婚后,把卖房子剩下的钱挥霍一空,又变回了游手好闲的样子。他不想上班,又想过好日子,就开始到处借钱。一开始是向亲戚朋友借,后来没人愿意借给他了,他就去借高利贷。他总觉得自己能很快赚到钱,能还清所有债务,可他根本没有赚钱的本事,只能拆东墙补西墙,债务像滚雪球一样越滚越大。
婆婆的身体越来越差,得了严重的肺病,需要长期吃药治疗。可家里根本没有钱,田世军和田世强都不愿意出钱给她治病。婆婆只能硬扛着,病情越来越严重,有时候咳得喘不过气,连起床的力气都没有。她躺在出租屋的硬板床上,看着空荡荡的房间,心里充满了悔恨。她后悔当初不该那么偏心,不该怂恿田世军把公司的钱都给田世强,不该那么对庞丽阳。可现在说什么都晚了,一切都无法挽回了。
有一次,婆婆咳得特别厉害,咳得吐了血。田世军看着心疼,又没钱送她去医院,只能给她买了点廉价的止咳药。婆婆吃了药也不管用,病情越来越严重。田世军实在没办法,只能给田世强打电话,让他回来看看,想办法凑点钱给婆婆治病。
田世强接到电话后,磨磨蹭蹭地回来了。他看到婆婆躺在床上奄奄一息的样子,心里没有丝毫愧疚,反而抱怨道:“妈,你怎么偏偏在这个时候生病?我现在也没钱,你让我去哪里给你凑钱治病?”
田世军生气地说:“世强,她是我们的妈!你怎么能这么说话?不管怎么样,我们都要给她治病。你赶紧想想办法,借点钱回来。”
田世强说:“我去哪里借钱?亲戚朋友都被我借遍了,没人愿意再借我了。要借你自己去借,我可没办法。”
兄弟俩为了钱的事情吵了起来,越吵越凶。婆婆躺在旁边,看着两个不争气的儿子,心里又气又恨,一口气没上来,晕了过去。
田世军和田世强都吓坏了,赶紧把婆婆送到了医院。医生检查后说,婆婆的病情很严重,需要立刻住院治疗,否则会有生命危险。可住院需要交一大笔押金,田世军和田世强身上加起来也只有几百块钱,根本不够。
医生看着他们狼狈的样子,摇了摇头说:“你们做儿子的,怎么能让老人病成这样才来医院?赶紧去凑钱吧,不然老人的命就保不住了。”
田世军跪在地上,给医生磕头,说:“医生,求你先救救我妈,钱我们会想办法凑的。”
医生叹了口气,说:“好吧,我先给老人安排住院,你们尽快把钱交上来。”
田世军和田世强走出病房,都愁眉不展。田世军说:“世强,我们现在只能去找丽阳了。只有她能帮我们,只有她有能力救妈。”
田世强犹豫了一下,说:“哥,丽阳现在肯定不想见我们,她也不会帮我们的。当初我们那么对她,她怎么可能还会借钱给我们?”
田世军说:“现在也没有别的办法了,只能试试。不管怎么样,妈不能有事。我们去求她,说不定她会看在以前的情分上,帮我们一把。”
田世强没有别的办法,只能答应了。他们俩来到我的工作室楼下,想找我借钱。可他们刚走到楼下,就被保安拦住了。保安知道他们是来找我的,之前婆婆在这里闹过事,所以坚决不让他们进去。
田世军只能给我打电话,可我的号码早就换了,他根本联系不上我。他们就在楼下等,等了整整一天,也没等到我。最后只能失望地离开了。
田世军没办法,只能到处去借钱。他找遍了所有的亲戚朋友,说了很多好话,磕了很多头,才勉强借到了几万块钱。可这些钱对于婆婆的治疗费来说,只是杯水车薪,没几天就花光了。
医院又开始催交费用,说如果再不交钱,就只能停止治疗。田世军实在没办法,只能再次去找田世强。可田世强不仅没借到钱,还因为欠了高利贷,被债主追得很紧。
那些高利贷债主都是些不好惹的人,他们找不到田世强,就去骚扰婆婆。他们跑到医院里,在病房门口大喊大叫,威胁说如果田世强再不还钱,就对婆婆不客气。婆婆本来就病重,被他们这么一吓,病情更加严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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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世强知道后,害怕极了。他知道那些高利贷债主什么事都做得出来,他不想坐牢,也不想被打。思来想去,他决定跑路。他没有告诉田世军,也没有告诉婆婆,偷偷收拾了自己的东西,带上身上仅有的几千块钱,连夜离开了这座城市,从此杳无音信。
田世强跑路后,高利贷债主找不到他,就把所有的怒火都发泄在了田世军身上。他们找到田世军,把他狠狠打了一顿,还威胁他说,如果不替田世强还钱,就打断他的另一条腿。
田世军被打得浑身是伤,躺在地上动弹不得。他心里充满了绝望,他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办。他既没钱给婆婆治病,又没钱偿还债务,还被高利贷债主威胁。他觉得自己的人生已经彻底完了。
医院见田世军一直不交钱,就停止了对婆婆的治疗。田世军只能把婆婆从医院接出来,送回那个破旧的出租屋。婆婆躺在病床上,气息奄奄,她知道自己不行了,拉着田世军的手,断断续续地说:“世军,妈对不起你,也对不起丽阳。是妈糊涂,是妈偏心,才把这个家弄成现在这个样子。你以后要好好做人,不要再像以前那样了。”
田世军哭着说:“妈,是我对不起你,是我没本事,没能照顾好你和世强。你放心,我以后一定会好好做人,一定会想办法还清债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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