婆婆拿着两万块钱走后,我蹲在乱糟糟的客厅里,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一样往下掉。儿子从房间里跑出来,小心翼翼地拉着我的衣角说,妈妈,你别难过了,奶奶以后不会再来了。我抱住儿子,心里又酸又疼,他才七岁,本该无忧无虑,却要一次次面对这样的闹剧。
老公站在一旁,脸色很难看,他拿起扫帚开始打扫客厅,一句话也没说。我看着他的背影,心里充满了失望。每次婆婆闹事,他不是妥协就是和稀泥,从来没有真正站在我和儿子这边。
我说,你看看你妈做的好事,我们给了她十五万,又给了她两万,她还不满足。你到底要纵容她到什么时候?老公停下手里的活,说,我也不想纵容她,但是她毕竟是我妈,我能怎么办?难道真的看着她出事吗?
我说,她出事?她根本就没生病,她就是故意骗我们的钱。你一次次相信她,一次次妥协,你有没有想过我和儿子的感受?我们的钱不是大风刮来的,是你没日没夜上班,我做兼职攒下来的,是给小宝读书、复查的钱,不是给她挥霍的。
老公说,我知道你委屈,但是我真的没办法。一边是我妈,一边是你和小宝,我夹在中间很难受。我说,难受?你难受就可以让我和儿子受委屈吗?你有没有想过,再这样下去,我们这个家就散了。
老公没说话,继续打扫卫生。我看着他沉默的样子,心里的失望一点点累积,最后变成了绝望。我知道,他永远不会真正为我和儿子着想,在他心里,他妈妈永远比我们重要。
接下来的日子,我和老公之间的气氛变得很压抑。我们很少说话,就算说话,也总是三两句就吵起来。他还是像以前一样早出晚归,但是回来后再也不会跟我念叨工作上的事,也不会陪儿子玩。我们就像住在同一个屋檐下的陌生人。
我以为婆婆拿到钱后会安分一段时间,但是我没想到,她竟然变本加厉。半个月后,她又给老公打电话,说小叔子要结婚,彩礼钱不够,让我们再给十万块钱。
老公把这件事告诉我的时候,我正在给儿子做饭。我手里的锅铲一下子掉在了地上,发出刺耳的声音。我说,她简直是疯了!我们已经给了他们一套房子和十七万,现在又要十万彩礼钱,他们怎么不去抢?
老公说,我也觉得太过分了,但是妈说,小叔子要是娶不到媳妇,她就没法活了。我说,她没法活是她的事,跟我们没关系。我们已经仁至义尽了,再也不能给她钱了。
老公说,我知道,但是妈说,要是我们不给钱,她就去我公司闹,让我没法上班。我说,她敢去闹,我们就报警。我们不能一直被她威胁,这样的日子我过够了。
老公没说话,只是坐在沙发上抽烟。我知道,他又在犹豫了。他就是这样,永远没有自己的主见,永远被婆婆牵着鼻子走。
第二天早上,老公没去上班,他说要去婆婆家谈谈。我看着他,心里没有任何期待。我知道,他最终还是会妥协。
果然,下午老公回来的时候,手里拿着一张银行卡。他说,老婆,对不起,我答应妈了,给他们十万块钱。这张卡里有五万,是我这几个月的工资,剩下的五万,我们再想想办法。
我看着他,突然觉得很陌生。我说,陈强,你是不是疯了?我们哪里还有五万块钱?小宝下个月就要复查,还要交学费,我们自己的日子都快过不下去了,你还要给他们钱?
老公说,我没办法,妈以死相逼,她说要是不给钱,她就去跳河。我不能眼睁睁看着她出事。我说,她就是在吓唬你,她根本不会真的跳河。你一次次相信她的鬼话,一次次伤害我和儿子,你到底有没有良心?
老公说,我有良心,所以我不能不管我妈。你要是实在不同意,我们就先借五万块钱,以后我们慢慢还。我说,借?我们找谁借?我们之前为了给小宝治病,已经借遍了亲戚朋友,现在谁还会愿意借钱给我们?
老公说,我去跟同事借。我说,你就算借到了,我们什么时候才能还上?你一个月工资就几千块,我还要在家照顾小宝,根本没法工作。我们以后的日子怎么过?
老公说,我不管,我必须给妈钱。我说,好,你要给你就给,但是我们离婚吧。
这句话我说得很平静,但是心里却像刀割一样疼。我和老公结婚八年,从一无所有到有了自己的家,中间经历了很多困难,我以为我们能一直走下去,没想到最后却因为婆婆,走到了离婚这一步。
老公愣住了,他说,你说什么?离婚?就因为这十万块钱?我说,不是因为这十万块钱,是因为你。你一次次偏袒你妈,一次次伤害我和儿子,我已经忍够了。我不想再这样下去,我想给小宝一个安静的成长环境。
老公说,我不同意离婚。我们还有小宝,我们不能离婚。我说,不同意也没用,我已经决定了。你要是还有点良心,就好好想想小宝,别再让你妈来打扰我们的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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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完,我转身走进了卧室,关上了门。我靠在门后,眼泪忍不住掉了下来。我知道,离婚对小宝来说很残忍,但是我真的没办法再和这样的老公继续过下去了。
接下来的几天,我和老公一直处于冷战状态。他没有再提给婆婆钱的事,也没有再提离婚的事。他还是像以前一样早出晚归,但是回来后就躲在客厅的沙发上睡觉,再也没有进过卧室。
我知道,他心里也很矛盾,但是我已经下定决心要离婚。我开始收拾自己和儿子的东西,准备搬出去住。我找了一个离儿子学校不远的出租屋,交了三个月的房租。
那天晚上,我把离婚协议书放在了老公面前。我说,你签字吧,我们好聚好散。小宝的抚养权归我,这套房子归我,拆迁款剩下的钱也归我,你不用给抚养费,但是以后你不能再让你妈来打扰我们的生活。
老公看着离婚协议书,眼泪掉了下来。他说,老婆,我知道错了,你再给我一次机会好不好?我以后再也不会偏袒我妈了,我会好好照顾你和小宝,我们不要再离婚了。
我说,机会我已经给过你很多次了,是你自己不珍惜。我已经累了,我不想再这样下去了。你签字吧。
老公说,我不签。我不能失去你和小宝,我们一家人不能分开。我说,分开是迟早的事,你要是真的为小宝着想,就签字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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