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靠在房门上,眼泪顺着脸颊往下掉。房间里很安静,能听到客厅里婆婆的哭闹声,还有张磊低声劝说的声音。
我坐在床边,心里又酸又疼。我嫁给张磊三年,从来没跟他红过脸,也没跟婆婆起过争执。我一直以为,只要我真心待人,就能换来同样的真心。可现在看来,我错了,错得很彻底。
过了大概半小时,外面的声音渐渐小了。我以为他们会就此罢手,没想到房门被轻轻敲响了。
“老婆,你开门,我们好好聊聊。”是张磊的声音,带着一丝疲惫。
我犹豫了一下,还是起身打开了门。张磊站在门口,眼神躲闪,不敢直视我的眼睛。
“有什么好聊的?”我冷冷地说,“你不就是想让我把钱交出来吗?我已经说过了,不可能。”
张磊走进房间,反手关上了门。他坐在我旁边,叹了口气说:“老婆,我知道你心里委屈,可妈年纪大了,你就不能让着她点吗?”
“让着她?”我看着他,眼泪又忍不住掉了下来,“我已经让着她了!她要20万,我答应了,可她还不满足,非要128万!那是我爸妈的血汗钱,我怎么能给她?”
“妈也是担心钱不安全。”张磊说,“你一个女人家,手里拿着这么多钱,万一被人骗了怎么办?交给妈保管,我们都能放心。”
“放心?”我苦笑一声,“把钱交给她,我才不放心!你弟弟张超是什么德行,你比谁都清楚!他欠了一屁股债,妈要是把钱给他还账,我们找谁要去?”
张磊皱了皱眉:“你怎么总是把人想得那么坏?妈说了,不会把钱给张超的,她只是帮我们保管。”
“她说的话,你也信?”我看着他,“上次她偷偷拿我的工资卡给张超还账,也是这么说的!她说只是暂时帮他,以后会还我,可如果我没发现,她根本就不会提这件事!”
张磊不说话了,低着头,手指抠着衣角。
我看着他沉默的样子,心里更凉了。我最需要他的时候,他却选择了沉默。他明明知道我是对的,却还是不肯站在我这边。
“张磊,”我轻声说,“我们结婚三年,我从来没求过你什么。现在我求你,别逼我把钱交出来,行吗?那钱对我来说,不仅仅是钱,更是我爸妈对我的爱和牵挂。”
张磊抬起头,看着我说:“老婆,我也不想逼你,可妈她……她今天都要撞墙了,我实在没办法。”
“没办法?”我看着他,“你没办法,就来逼我?张磊,你有没有想过我?如果我把钱交出去了,我爸妈要是知道了,他们会多伤心?”
“我会跟爸妈解释的。”张磊说,“我会告诉他们,钱是交给妈保管,不是被拿走了。”
“解释?”我摇了摇头,“他们不会信的。他们把钱给我,是希望我能过得好,不是让我把钱交给别人保管的。”
我们沉默了很久。房间里静得可怕,只能听到我的抽泣声。
这时,房门又被敲响了。婆婆在门外喊:“张磊,你跟她说通了没有?她到底答不答应交饯?”
张磊站起身,走到门口说:“妈,你再给我们点时间,我们再聊聊。”
“聊什么聊?”婆婆的声音很大,“我告诉你,今天这钱必须交!不然我就一直在门口哭,让街坊邻居都知道,你们是怎么对待老人的!”
张磊回头看了我一眼,眼神里带着一丝恳求。
我知道,他又想让我妥协。可我不能妥协,我不能对不起我爸妈。
“我不会交的。”我坚定地说。
张磊叹了口气,打开门对婆婆说:“妈,晓她还是不同意。”
婆婆一听,立刻就炸了:“好啊!她竟然还不同意!我今天就死在你们面前!”
说完,她就往客厅的柱子上撞去。张磊吓得赶紧拉住她,大喊:“妈!你别冲动!”
我也赶紧跑过去,拉住婆婆的胳膊。我看着她哭闹的样子,心里又气又无奈。
“妈,你别这样!”我说,“有话我们好好说,别伤害自己。”
“好好说?”婆婆甩开我的手,“你要是答应交饯,我们就有的说!你要是不答应,我就死在这里!”
张磊看着我,急得满头大汗:“老婆,你就答应妈吧!算我求你了!”
我看着张磊焦急的样子,又看着婆婆哭闹的样子,心里像被刀割一样疼。我真的不想妥协,可我也不想看到这样的场面。
“我可以再让步。”我犹豫着说,“我可以交50万给你保管,剩下的80万,我要自己存着。这是我最后的底线,不能再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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