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子停在巷尾时,昏黄的路灯正将汤包店的木质招牌染得暖融融的。
“老周记蟹黄汤包”几个红漆字虽有些斑驳,却透着让人安心的烟火气,玻璃门内隐约能看到蒸腾的热气,混着蟹黄独有的鲜香从门缝里钻出来,勾得苏暖曦刚系好的安全带又立刻解开,指尖已经按在了车门把手上。
“别急,刚停稳。”林阳笑着解开安全带,伸手替她挡了挡车门上方的门框,看着她像只雀跃的小雀般蹦跳着冲向店门,眼底的笑意又深了几分。
他拎着两人的外套跟在后面,刚走到门口,就听见店里传来熟悉的招呼声。
“可算等着你们了!”柜台后系着藏青围裙的中年男人快步迎上来,正是汤包店的店长周叔。
他手里还拿着刚擦完桌子的抹布,脸上堆着憨厚的笑,眼角的皱纹都透着亲切,“知道你们今晚要来,特意留了靠窗的位置,视野好,还能看见运河的灯景。”
“周叔!”苏暖曦踮着脚冲他笑,声音里满是雀跃,“我下午录节目时就一直惦记着您家的汤包,可算熬到结束了!”
她一边说一边跟着周叔往靠窗的位置走,木质的桌椅擦得锃亮,桌上已经摆好了两副干净的碗筷和一小碟醋,旁边还放着一壶温热的菊花茶,显然是早就准备好的。
林阳跟着坐下,将外套搭在椅背上,看着苏暖曦迫不及待地凑近窗户往外看——
窗外的运河两岸已经亮起了红灯笼,暖黄的光映在泛着微波的水面上,偶尔有画舫缓缓驶过,船头的灯笼在夜色里划出一道温柔的光轨,倒真应了周叔说的“好视野”。
“先喝点茶垫垫,汤包马上就好,刚在蒸笼里温着呢,保证是热乎的。”
周叔笑着给两人倒上茶,又转身进了后厨。
没几分钟,就端着一个热气腾腾的竹制蒸笼走了出来,揭开笼盖的瞬间,浓郁的蟹黄香气瞬间弥漫开来,金黄的汤包一个个鼓着圆滚滚的肚子,皮薄得能隐约看见里面橙黄的汤汁,顶端的褶皱像朵小小的菊花,看着就让人食指大动。
“哇,好香!”苏暖曦眼睛都亮了,连忙拿起筷子,却被林阳伸手拦了一下。
“慢点,刚出锅烫得很。”林阳说着,拿起自己的筷子,轻轻在一个汤包顶端夹开一个小口子。
苏暖曦小心翼翼地凑到汤包边,轻轻吸了一口汤汁。
鲜美的蟹黄味混着淡淡的猪油香在口腔里散开,浓郁却不腻人,温热的汤汁顺着喉咙滑下去,暖得人心里都跟着熨帖起来。
她满足地眯起眼睛,像只吃到了小鱼干的猫,含糊不清地说:“好吃……真的太好吃了!比上次来吃还要鲜!”
“现在正是母蟹肥美的时候,蟹黄最足,味道自然比秋天还要好几分。”
林阳看着她的模样,忍不住笑了,自己也夹起一个汤包,慢慢品尝起来。
这家汤包店他和苏暖曦之前偶然发现的,周叔做汤包的手艺是家传的,馅料里的蟹黄都是每天凌晨新鲜现拆的,面粉也用的是特制的高筋粉,蒸出来的汤包皮薄馅足,咬下去满是汁水,却不会轻易破皮,在当地小有名气,常有本地人特意绕路来吃。
苏暖曦吃得认真,小口小口地啃着汤包,偶尔夹一筷子旁边的凉拌海带丝解腻,再喝一口菊花茶,脸上满是享受。
周叔就坐在柜台后,看着两人吃得开心,自己也跟着乐,时不时过来问一句“要不要再添一笼”“醋够不够”,语气里满是真诚的热情。
“周叔,您家的汤包真是越做越好吃了,下次我们肯定还来您这儿!”苏暖曦咽下最后一口汤包,摸了摸微微鼓起来的肚子,满足地对周叔说。
周叔笑得更开心了,摆了摆手:“随时来!只要你们不嫌弃我这小店简陋,我随时给你们留位置!”
林阳结了账,又跟周叔寒暄了几句,才牵着苏暖曦的手走出店门。
夜晚的风带着运河水的湿润,吹在脸上格外舒服,苏暖曦下意识地往林阳身边靠了靠,两人手牵着手沿着青石板路慢慢往停车的地方走,路灯将他们的影子拉得长长的,偶尔有晚归的行人从身边经过,脚步声在安静的巷子里显得格外清晰。
“今天真开心,”苏暖曦晃了晃林阳的手,声音里带着一丝慵懒的满足,“录节目顺利,还吃到了这么好吃的汤包,就是有点累,回去我要好好泡个澡。”
“那回去我给你放好热水,你最喜欢的那个薰衣草味的还有吗?”林阳偏头看她,语气里满是宠溺。
“应该还有两个!”苏暖曦眼睛一亮,脚步都轻快了几分,“那我们快回家吧,我都等不及想泡澡了!”
两人说着,加快了脚步,很快就上了车。
车子驶离小巷时,苏暖曦靠在副驾驶座上,看着窗外渐渐后退的红灯笼,没一会儿就打了个哈欠,眼神也变得有些朦胧。
林阳看她困了,悄悄把车内的音乐调小了些,又把空调温度调高了一度,尽量让她睡得舒服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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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家时,已经快十一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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