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烈睁开眼,天光已经微亮。
他侧过头,身边躺着一个女人。
乌兰图雅。
或者说,曾经的宁妃。
她蜷缩着身体,像一只受惊的小猫,长长的睫毛上还挂着晶莹的泪珠,睡梦中似乎也充满了不安。
此刻的她,就像一件被拆开了华丽包装的礼物,露出了最原始、最脆弱的内在。
那如上好羊脂白玉般的肌肤上,还残留着昨夜疯狂的痕迹,青紫交错,反而为这份清雅增添了几分惊心动魄的魅惑。
似乎是感受到了杨烈的目光,她的睫毛轻轻颤动了一下,然后缓缓睁开了眼睛。
那双原本充满戒备和惊恐的眸子,在看到杨烈后,瞬间变得复杂无比。
有恐惧,有屈辱,有茫然,但更多的,是一种彻底失去自我后,只能依附于强者的卑微。
“主……主人……”
她的声音沙哑得几乎听不见,挣扎着想要坐起来行礼。
杨烈却没给她这个机会。
他伸出手,捏住她光洁的下巴,强迫她与自己对视。
“记住,从昨晚开始,你的一切,都是我的。”
他的声音不高,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命令。
“你的身体,你的心,你的未来,甚至你脑子里的每一个念头,都属于我。”
乌兰图雅的身体剧烈地颤抖了一下。
她想点头,却发现自己连点头的力气都没有。
杨烈松开手,直接下床。
他没有再多看她一眼,仿佛她真的只是一件随手可得的物品。
这种彻底的无视,比任何羞辱都更让她感到绝望。
乌兰图雅咬着嘴唇,忍着身体散架般的酸痛,挣扎着爬下床,跪在地上,捡起散落的衣物,开始笨拙地为杨烈穿戴。
她的动作很生疏。
毕竟在宫里,她都是被别人伺候的。
现在,风水轮流转了。
杨烈没有催促,也没有帮忙,只是冷眼看着她。
看着这个曾经在皇帝身边翻云覆覆雨的北狄暗桩,此刻像个最卑微的奴婢一样,为自己整理衣冠。
直到她颤抖着手,为自己束好腰带,杨烈才终于再次开口。
“乌兰图雅。”
“奴婢在。”她立刻跪伏在地,额头贴着冰凉的地板。
“抬起头。”
她依言抬头,眼中满是惶恐。
杨烈看着她,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弧度。
“你想不想,亲手毁了那个把你当成弃子的北狄王庭?”
乌兰图雅猛地一震!
这个问题,昨天他就问过。
但此刻再次听到,她的心脏还是不由自主地狂跳起来。
复仇?
向那个高高在上的汗王复仇?
这个念头,如同最诱人的毒药,让她口干舌燥。
“奴婢……想。”她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这两个字。
“很好。”
杨烈满意地点了点头。
“从今天起,你就不是乌兰图雅了。”
“你将是【玲珑阁】的第一任,也是唯一一任阁主。”
【玲珑阁】?
乌兰图雅一脸茫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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