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转过头,眼神里有一瞬间的恍惚和探究,仿佛透过这个词看到了某个遥远的,既熟悉又陌生的坐标。
两个截然不同的世界,竟然共享着同一种历法,同一个节日的名字,这种奇妙的巧合总让他感到一丝不真实。
顿了顿,南初晓掩去眼底的异样,语气恢复平淡:
“应该…会放吧,大概放几天?”
“通常是七天哦,”郑仪的声音里带上了一丝轻快的期待,“整整一周呢,小南,这次假期…我们要不要再一起出去走走?来一次短途旅行怎么样?”
郑仪小心翼翼地提议,目光留意着他的反应。
南初晓的脑海里立刻浮现出人山人海,摩肩接踵的经典黄金周画面,他的嘴角几不可察地抽搐了一下,几乎是本能地流露出嫌弃:
“呃…假期?到时候所有景点肯定都是人挤人,到时候看的就不是风景,而是后脑勺了,想到要挤在那种环境里,我就已经开始觉得窒息了。”
南初晓甚至夸张地往后缩了缩,表达自己的抗拒。
“哎呀,别那么悲观嘛,”郑仪忍不住笑出声,耐心地劝说道,“热闹也有热闹的乐趣,那叫烟火气,而且我们可以不往那些扎堆的热门景点去,好好规划一下,找个清静又特别的地方,重要的是…是我们一起出去放松一下,换个环境,不是吗?”
郑仪的语气温柔却坚持,带着一种想要与他共享时光的渴望。
南初晓听出了她话里的期待,沉默了几秒,侧头看着窗外飞速倒退的灯火,又瞥了一眼郑仪专注开车的侧影,那眼神里似乎藏着某种他不忍心彻底打破的东西。
最终南初晓妥协般地叹了口气,肩膀放松下来:
“行吧行吧…反正我也没什么别的安排,不过,”他话锋一转,立刻把最麻烦的部分抛了出去,“地点得你来定,攻略也你来做,我可懒得想这些,最讨厌做选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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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喝完的空奶茶杯精准地投进车门的杯架里,南初晓整个人彻底瘫回座椅,摆出一副“我跟你走,其他别问我”的彻底撒手不管的模样。
郑仪看着他这副耍赖的样子,不但不恼,眼底的笑意反而更深了,她似乎就吃这一套,甚至从中品出了一点被依赖的甜味,微笑着思考了片刻,眼眸忽然一亮,像是想起了什么绝佳的选择:
“嗯…我想到了!要不我们去爬山吧?”郑仪的语气变得兴奋起来,“市郊就有一座云栖山,不算太高,但植被特别茂盛,这个季节去正好,秋高气爽的,石阶路也修得很好走,听说山顶的视野特别开阔,能俯瞰整个城市呢!”
郑仪越说越觉得这个主意妙,语速也轻快起来:
“最重要的是,山上有一座历史很悠久的清虚观,平时香火不算鼎盛,特别清静,不像那些热门寺庙人挤人。”
她顿了顿,声音里带上了一点怀念和一点点狡黠,“还记得上次我们去山里的温泉酒店吗?虽然环境很好,但本来是计划要爬山看日出的,结果…咳咳,”郑仪不好意思地笑了笑,“结果在酒店里懒洋洋地窝了两天就回来了,这次正好,可以弥补一下上次没爬成的遗憾!你觉得怎么样?”
郑仪说完,略带紧张和期待地用余光扫了一眼南初晓。
南初晓安静地听着,没有立刻打断,看到郑仪因为期待而微微发亮的眼睛,那里面盛着的热情像一小簇温暖的火焰,他发现自己很难对这簇火焰泼冷水。
于是,南初晓收回目光,看向前方被车灯照亮的路,嘴角扬起一个微小弧度,用他一贯简洁的方式给出了回答:
“可以。”
虽然只有两个字,但郑仪像是得到了莫大的肯定,脸上的笑容瞬间绽放开来,仿佛整个车厢都随之明亮了几分。
“那就这么说定了!你好好考试,考完了我们就出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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