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灵霜张了张嘴,半天没说出话来。
此刻,她才真切感受到这男人身上的爆发力有多恐怖,那拳头要是落在人身上……她不敢再想。
馆主连忙打圆场:“吴先生好身手!真是年少有为啊……”
吴小九没理他,只盯着墨灵霜:“不敢学?”
墨灵霜这才回过神,脸颊有些发烫,低声道:
“我……我力气小,怕是学不会。”
“力气是练出来的。”
吴小九拎起地上的半截绳索,指尖碾过粗糙的纤维,
“就像有些人总觉得自己没错,直到被拳头砸醒才知道。软弱是换不来同情的。”
他的目光扫过门口,像是在说给刚走的吴诗瑶听,又像是在对墨灵霜暗示什么。
馆主察言观色,赶紧附和:“吴先生说得是!习武就是练胆魄,墨小姐要是想学,我这馆里的器材随便用!”
吴小九瞥了馆主一眼,没接话,转而看向墨灵霜,语气放缓了些:
“从基础练起,不用急着学这些。先把马步扎稳,把力气练上来。”
他说着,走到旁边的空地上,双脚分开与肩同宽,缓缓下蹲,腰背挺直如松:
“像这样,膝盖不超过脚尖,重心下沉。每天坚持一小时,一周后再说下一步。”
墨灵霜看着他标准的姿势,又想起刚才那拳轰飞沙袋的威力,心里忽然生出一股劲头。
她深吸一口气,走到吴小九对面,学着他的样子扎起马步。
刚开始还觉得轻松,可终究是太久没习武,根基生疏。没过十分钟,双腿就开始发抖,额角渗出细汗。
她偷偷抬眼,见吴小九依旧稳如磐石,连呼吸都没乱,不由得咬了咬牙,硬生生撑着。
馆主在一旁看得啧啧称奇——墨小姐可是墨家的掌上明珠,平时哪吃过这种苦?这吴小九到底有什么本事,竟能让她如此听话?
墨灵霜咬着唇,额前的碎发被汗水浸湿,贴在泛红的脸颊上。
吴小九不再说话,就那样静静站在她对面。灯光照在他的脸上,侧脸的轮廓冷硬又清晰。
墨灵霜盯着他的鞋尖,默默数着呼吸。一吸,一呼,尽量让气息平稳。腿肚子早已酸胀得像要炸开,每一秒都像在熬刑。
可只要想到刚才电影里哪吒对抗天命的模样,想到吴小九那句“软弱换不来同情”,她就逼着自己再撑一秒,再撑一秒。
馆主在旁边看得大气都不敢出,偷偷给伙计使了个眼色——赶紧把那边的冰镇酸梅汤备好,等会儿墨小姐指定用得上。
一个小时终于到了,墨灵霜的视线开始发花,双腿抖得像风中的落叶,再也撑不住,膝盖一弯就要往下倒。
吴小九赶紧伸手上去扶住她的后背:“第一次就能坚持下来,非常棒了。”
掌心的温度留在墨灵霜背上,烫得她心跳如擂鼓,却也莫名生出一股力气——她不想在他面前显得太弱。
她大口喘着气,低头看着自己微微发颤的双腿,忽然笑了。
吴小九见她站稳,走到一边,递过一瓶拧开的矿泉水,瓶身带着凉意:“喝点水,缓一缓。”
墨灵霜接过来,指尖触到冰凉的瓶身,才稍微压下心头的燥热,仰头喝了一大口,水流顺着嘴角滑到脖颈,带来一阵清爽。
“这才刚开始。”吴小九看着她泛红的脸颊,眼底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柔和,“明天这个时间,还来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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