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汶沮丧地蹲在路灯旁,仰头眨眨眼睛,努力让泪花盈在眼框内而不沿面颊流下。
青城的雨水来得早走得慢,或许是下雨下得累了选择歇息一会,居民区巷子路面湿漉漉的,雨水短时间内却没再滴落。
裴青南说好给他送轮椅,也不知道送到哪个鬼地方去了。
郁汶没有他的电话号码,想找他也找不到,总不可能爬回八楼自己扛下来,闷闷地翻着银行卡账户。
“叮铃铃……”
郁汶吸了吸鼻子,将接听键向上滑,烦躁地道:“喂?”
郁汶刚来青城时,会所的黄经理主动给郁汶介绍过陪酒的工作,话里话外都是指望着郁汶成年后去傍他客人里面的大款,好让黄经理自己沾光,所以后来郁汶攀上富二代后就彻底把他踹了。
他才不想和黄经理这个铁公鸡分成。
“小郁,最近过得怎么样呀?”
郁汶才被房东恶心过,听到黄经理油腻的语气更是气不打一处来,朝他啐了一口。
“听说黎二少和你都进医院了?”
他冷笑,明白黄经理早就打听好了前情,对着听筒那头劈头盖脸好一顿骂,嘴硬道:“进了又怎么样?我现在有吃有穿好得很,轮不着你来关心。”
“小郁脾气还是和过去一样大,呵呵。”
黄经理早已习惯对方的张牙舞爪,笑道:“要真是这么说,你就不会接我的电话了。”
郁汶被他戳中心思,抿了抿唇,对黄经理冷嘲热讽。
“那你是故意来看我笑话的?都知道我腿受伤了,我还能做什么?”
黄经理却否定了郁汶的说辞:“我们可是老朋友,至于这么说话吗?小郁也不要妄自菲薄,总有少爷喜欢你这款的嘛。”
他好歹也算被富二代捧着过,知道自己长相有优势,猜想黄经理说的应该是富二代为这张脸而愿意给郁汶花钱。
郁汶哼了一声,勉强给对方一个台阶:“差不多吧。”
但郁汶不喜欢他的语气,听起来不只是将自己当作货物挑拣,郁汶总觉得他貌似话里有深意,自己听不太懂。
“你找的什么客人呀?”
“你来了就知道了。”
对方讳莫如深,郁汶撇撇嘴,心知黄经理八成是在故弄玄虚,可他如今确实没办法,需要钱来维持生活。
郁汶挂了电话,百无聊赖地东张西望,却忽然在草坪边发现自己的轮椅。
他心下咯噔,下意识抬头看了看九楼。
但九楼的窗户仍旧紧闭着,彻底沉寂在夜色中。
*
“咕噜噜……”
会所隔音效果极好,加之走廊的人不多,轮子滚动的闷响被靴子声盖住,就连向来习惯接待客人的服务生也不禁放缓脚步。
接待生早已习惯会所的工作,却还是第一次听黄经理特别交代,说要对送去给少爷们的人好生打扮。
他心中腹诽,目光却无法从乌色绒毛被脂玉般的后颈离开。
靡乱的气息缠在对方发丝,暧昧地向前追逐,青年的蝴蝶骨仿佛会呼吸般,撑起薄透得诱人的宽松衬衣,让人情不自禁有种青年下一刻便会振翅飞翔的错觉。
香氛钻进服务员的鼻腔,他不禁屏住呼吸,生怕自己沉浸于此。
服务员握住对讲机,将他送入包厢后,忍不住再看了眼郁汶残疾的腿,最终视野却只出现衣角被门掩盖住的踪迹:“……经理,他进去了。”
郁汶没感觉到身后怜悯的视线,他刚被推入包厢,本以为会有人来推走自己的轮椅,却意外发现没有。
他小心翼翼地掀起眼皮。
从那通电话打过来后,他抵达会所的时间飞速,还被抓住往脸颊涂了一堆乱七八糟的妆,还没来得及看自己被打扮成什么样子,就又匆匆被服务员推来包厢。
就连沙发上坐的三个富少他也不太熟悉。
郁汶不是没与非富即贵的少爷相处过,他们一个个眼高手低,被自己几句话就哄得找不到天南地北。
郁汶眼珠转了转,怯怯道:“我叫郁汶……”
“操。”
坐在沙发边缘的陈泽安挑了挑眉,笑道,“你们从哪里找的?”
他的眼神游离在郁汶打着绷带的右腿上,又挪到郁汶垂至腿间的手掌。
他出声后,却没太多人理他,郁汶注意到陈泽安言语间的不屑,撇了撇嘴,懒得搭理他。
这种人一般没什么钱,还计较得很,要捞钱还不好捞,风险极大,不要。
他将目标挪到沙发中央坐着的黑白挑染男子和耳钉男,前者很快注意到郁汶的视线,饶有兴味地挑了挑眉,而后者似乎无意与好友相争,仅仅朝郁汶多看一眼后,就继续任由身后的女孩服务自己。
青年睫毛轻轻颤动,屋内炫彩灯光照射到他的睫毛上并不显得花里胡哨,反倒衬得他像一只翩翩起舞的蝴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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