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多时,卫父骑着他那辆刚买的小电驴,载着裹得厚实的书林往河港去。
风从耳边吹过,带着水汽的凉,书林把脸埋在厚厚的围巾里,竟觉得心里踏实了些。
河港边的老乌篷船早不见了,换了几艘刷着桐油的新木船,船身亮堂堂的。
卫父解开系船的绳子,撑着船桨往河中间去,木桨搅碎了水面的碎金,漾开一圈圈涟漪。
天色慢慢暗下来,远处的村落亮起了灯,星星点点落在水里,像撒了把碎钻。
书林裹着羽绒服,外面还套着卫父的军大衣,里三层外三层裹得严实,她慢慢躺在船头,枕着自己的胳膊。
船身轻轻晃着,像小时候外婆在时那样,水声哗啦哗啦,风穿过芦苇荡发出沙沙的响,竟是前所未有的安宁。
她眼皮一沉,竟不知不觉睡着了。
卫父回头看了眼,见她蜷在船头,呼吸匀匀的,轻轻叹了口气。
他把船桨往船边一放,任由小船顺着水流漂,又脱下自己的防风衣,轻轻盖在她身上。
闺女向来犟,什么事都往心里憋,这次突然回来,定是遇上了难事。
他没多问,只时不时轻轻摇一下船桨,让小船慢慢漂着,别撞着岸边的芦苇。
书林一觉醒来,竟已是夜里十点多。
她迷迷糊糊睁开眼,先闻到的是水汽里混着的芦苇香,再一抬头,瞬间惊得说不出话。
天上铺着密密麻麻的星子,亮得像要掉下来,银河的轮廓清晰可见,像条闪着光的绸带。
侧头往水里看,水里也浮着一片星空,月影碎在水面上,随着船身轻轻晃,真应了那句“醉后不知天在水,满船清梦压星河”。
她慢慢坐起身,风拂过脸颊,寒意逼人,却吹得人心里敞亮。
宇宙这么大,星星这么多,她这点难过,好像也没那么重了。
小船正巧漂到离岸边两米远的一块小草地旁,草叶上沾着薄薄的露水,亮晶晶的。
书林忽然来了劲,褪下身上的大衣和防风衣,只穿着件羽绒外套,对卫父说了句:“爸,你先回去,我自己跑回去!”
话音未落,她一个箭步踏上船头,轻轻一跃就跳向了岸边。
卫父吓得忘了呼吸,手紧紧攥着船桨,直到看她稳稳落在草地上,才松了口气,又气又急地训道:“你这丫头!吓死人了!”
书林回头冲他摆摆手,已经笑着跑远了。
她的身影在夜色里轻快得像只鸟,羽绒外套随着跑动飘起来,很快就成了远处的一个小点。
这个时候的她脑海里只有一首诗,生命诚可贵,爱情价更高。若为自由故,二者皆可抛。
卫父只好把船慢慢划回出发的位置,锁好船,骑上小电驴往书林回家的必经路上赶。
等他到了岔路口,远远就看见个跑着的身影。
书林竟把羽绒外套也脱了,只穿着件薄毛衣,头发被风吹得乱糟糟的,却跑得欢快,像极了小时候那个野丫头。
卫父停下车,望着她的背影,心里又骄傲又心疼。
谁都知道卫家的闺女争气,在大学里做研究,又自律又懂事,可只有他和孩子妈知道,那些夸奖像个温柔的牢笼,困住了她骨子里的野。
她从来就不是安分的性子,小时候爬五米高的老柳树,坐在树杈上晃腿。
吓得他站在树下大气不敢出,好声好气哄了半天哄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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