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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1章 龙宫回响（第3页）
澜的残魂也飘了过来，她的身影比之前清晰了些，耳后的鳞片已经消失，恢复了人类的模样：“这是潮汐圣坛的核心，水晶里封印着鲛王的意识碎片。你父亲当年就是为了阻止鲛王冲破封印，才自愿被同化，用自己的残魂加固了屏障。”
“那怀表是钥匙？”陈默举起怀表，表盘的金光与水晶的黑光相互吸引，“插入凹槽就能打开封印？”
“是，但也会唤醒鲛王的意识。”澜的残魂眼神凝重，“你父亲的残魂撑不了多久了，一旦封印打开，鲛王就会借助你的怀表，将同化能力扩散到其他维度。但如果不打开，你永远无法离开这里，而且会被彻底同化。”
陈默看向父亲的残魂，他正朝着自己点头，手中似乎握着什么东西，仔细看去，竟是半块已经腐烂的饼，与澜之前提到的一模一样。
“我父亲当年，就是用半块饼救了你？”陈默问澜。
“是。”澜的声音带着哽咽，“我当时只是个刚化形的小鲛人，被同类驱逐，饿了三天三夜。你父亲给了我半块饼，说‘万物皆有灵，不该互相残杀’。后来他被鲛王追杀，我想救他却无能为力，只能看着他被同化。”
就在这时，圣坛突然剧烈震动起来，水晶表面的螺旋纹路开始发光，黑色雾气从纹路中渗出，朝着陈默蔓延过来。他父亲的残魂突然变得透明，仿佛随时会消散，而他手臂上的鱼鳞状凸起再次出现，这次竟开始泛出黑色的光泽。
“鲛王要冲破封印了！”澜的残魂大喊，“快做决定！要么用怀表加固封印，牺牲自己留在这里；要么打开封印，找到鲛王的本体彻底解决他，但风险是被他控制！”
陈默的心脏狂跳。加固封印意味着永远留在这深海龙宫，再也见不到胖子他们；打开封印则可能让鲛王逃脱，危及其他维度的伙伴。他看向怀表中胖子的虚影，胖子正朝着他咧嘴笑：“胖爷我相信你，不管选什么，我都陪着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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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亲的残魂也飘了过来，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虽然没有声音，陈默却读懂了他的意思——守护伙伴，守护维度。
“我选打开封印。”陈默握紧怀表，“我父亲没能完成的事，我来完成。而且我知道，真正的危险不是鲛王，是藏在背后的混沌。”
他将怀表对准凹槽，正要插入，水晶突然爆发出强烈的黑光，无数黑色丝线从里面涌出，缠住了他的手臂。剧痛瞬间传遍全身，他感觉有无数意识涌入脑海，都是被同化者的哀嚎与绝望，其中最清晰的，是鲛王冰冷的声音：“愚蠢的人类，你以为打开封印就能打败我？你会成为我的新容器，你的时间之力，会让我统治所有维度！”
陈默的意识开始模糊，眼前出现了幻觉——胖子变成鲛人傀儡朝他扑来，千夏的符纸变成了缠绕他的海草，阿明的桃木剑刺穿了他的心脏。他想松开怀表，却发现手指已经被黑色丝线缠住，根本无法动弹。
“阿默！别信他！”胖子的声音突然变得清晰，怀表中爆发出强烈的金光，“那是幻觉！用阴阳眼！”
阴阳眼的刺痛让陈默瞬间清醒。他看到那些幻觉都是黑色丝线制造的假象，真正的危险是水晶中伸出的一只巨大手掌，皮肤覆盖着银白鳞片，指甲尖锐如刀，正朝着他的头颅抓来。
“就是现在！”澜的残魂突然扑向水晶，她的身影与父亲的残魂融合在一起，化作一道淡金色的光盾，挡住了那只手掌，“插入怀表！快！”
陈默咬紧牙关，用尽全身力气将怀表插进凹槽。“咔嗒”一声轻响，怀表与星图完美契合，金光瞬间从星图中迸发出来，顺着黑色丝线反冲回水晶。水晶发出刺耳的碎裂声，黑色雾气在金光中剧烈翻滚，鲛王的怒吼声震得整个高台都在颤抖。
那些缠绕在陈默手臂上的黑色丝线如同冰雪遇火般消融，鱼鳞状的凸起也彻底退去，只留下红肿的皮肤。他看着水晶表面出现无数裂痕，父亲与澜的残魂在光盾中朝着他挥手，然后渐渐化作细碎的光点，融入怀表之中。
水晶彻底碎裂的瞬间，一股强大的力量从圣坛中爆发出来，将陈默狠狠掀飞。他落在广场的断柱旁，咳出几口血，却惊喜地发现，身上的同化迹象已经完全消失，阴阳眼也恢复了正常。
怀表从圣坛上滚落，顺着台阶滑到他面前。陈默捡起怀表，发现表盘内侧的“陈”字旁边，多了两道细小的光点，正是父亲与澜的残魂，而表盖内侧的螺旋纹路，竟变得与紫檀木梳妆匣上的痕迹一模一样，只是颜色更深了些。
“成功了？”他喘着气打开怀表，胖子的虚影再次浮现，比之前清晰了许多。
“暂时成功了，鲛王的意识碎片被打散了。”胖子的声音带着疲惫，“但他的本体还在龙宫深处，这只是个开始。”
陈默站起身，看向圣坛的方向。那里的混沌气息已经稀薄了许多，残魂们的身影也开始消散，露出湛蓝的海水。但他的阴阳眼突然再次发烫，看到圣坛下方的海水里，无数螺旋纹路正在缓缓汇聚，形成一个巨大的漩涡，漩涡中心，一双幽绿的眼睛正缓缓睁开，比之前那些鲛人傀儡的眼睛大上数十倍。
更恐怖的是怀表的变化——指针突然停止转动，表壳上的金光开始黯淡，取而代之的是银白的鱼鳞状纹路，从边缘朝着中心蔓延。陈默感到怀表变得异常冰冷，仿佛有什么东西要从里面钻出来。
“这是怎么回事？”他握紧怀表，却发现表冠无法转动，“怀表好像被污染了！”
“不是污染，是鲛王的标记。”胖子的声音变得凝重，“你用怀表接触了他的意识碎片，他现在能通过怀表定位你。而且我感觉到，这怀表上的螺旋纹路，和开头提到的混沌原生印记一模一样，好像在吸收周围的混沌气息。”
陈默想起紫檀木梳妆匣，那上面的螺旋纹路与怀表上的痕迹如出一辙，而大纲中提到，梳妆匣是混沌原生印记，最终会成为羁绊图腾的一部分。难道这怀表，也是混沌印记的载体？
就在这时，远处传来巨大的轰鸣声，比涨潮时的声音更响亮。陈默抬头看去，只见龙宫深处的海水开始剧烈翻滚，无数黑色的珊瑚根须从海底钻出，朝着圣坛的方向蔓延，根须上的螺旋纹路闪烁着幽绿的光芒，与漩涡中心的眼睛遥相呼应。
“鲛王的本体要来了！”胖子大喊，“快躲起来！他现在肯定暴怒了！”
陈默转身就要跑，却听到身后传来澜的声音，清晰得如同她还活着：“珊瑚迷宫是唯一的生路，那里有鲛王的弱点，但千万小心杰克，他不是人类……”
声音戛然而止。陈默回头看去，只有无数根须正在逼近，而怀表中的光点突然闪烁了一下，父亲的残魂似乎想传递什么信息，却只留下一串模糊的数字：“86-90”。
“86-90？是章节编号吗？”陈默心中一动，大纲中提到，86-90章是珊瑚迷宫关卡，杰克是珊瑚傀儡，会引导他走向假路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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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再犹豫，转身朝着珊瑚林的方向跑去。身后的轰鸣声越来越近，幽绿的眼睛已经清晰可见，无数鲛人傀儡从海水深处游来，朝着他疯狂追去。怀表在他手中剧烈震动，表壳上的鱼鳞纹路越来越清晰，甚至开始发烫，仿佛在与远处的鲛王产生共鸣。
跑到珊瑚林边缘时，陈默回头看了一眼。圣坛已经被黑色根须彻底覆盖，漩涡中心的眼睛正死死盯着他，鲛王的声音透过海水传来，冰冷而充满嘲讽：“外来者，你以为打碎意识碎片就能逃掉？珊瑚迷宫是你的坟墓，你的怀表，会成为我唤醒混沌的钥匙……”
声音消散在海水中。陈默钻进珊瑚林，依靠怀表偶尔迸发的金光躲避根须的追击。他看着怀表上的螺旋纹路，又想起父亲与澜的残魂，心中突然明白了什么——这龙宫维度的冒险，不仅仅是为了生存，更是为了揭开混沌的真相，而他的怀表，或许正是连接过去与未来的关键。
珊瑚林深处，一道黑影正站在一株巨大的黑红色珊瑚旁，看着陈默的背影，嘴角勾起一抹诡异的笑容。他的手中握着一块破碎的珊瑚，上面的螺旋纹路与怀表上的痕迹一模一样，而他的脸，竟与陈默有七分相似，只是眼神中充满了混沌的幽绿。
“陈默……我的侄子。”黑影低语，声音与陈玄极为相似，“你的怀表，终于成熟了。接下来，该让你见见珊瑚迷宫的‘惊喜’了……”
黑影转身消失在珊瑚林深处，只留下那块破碎的珊瑚，在海水中缓缓漂浮，螺旋纹路闪烁着幽绿的光芒。而陈默对此一无所知，他正朝着珊瑚迷宫的方向前进，怀表中的光点微微闪烁，仿佛在提醒他，真正的危险，才刚刚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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