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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1章 孔雀遗秘（第2页）
他伸出手指，指尖萦绕着淡淡如玉般温润却又极其凝练的光晕，轻轻点向孔雀徽记的眼睛。“真正的入口，并非蛮力可开，亦非寻常咒文能解。需以‘虚空念力’，契合当年先师与陛下共同设下的精神印记。”
随着他指尖光芒注入，那石质孔雀的眼睛骤然亮起，仿佛活了过来。整个石板上的梵文咒环依次亮起微光，发出低沉悦耳的嗡鸣声。紧接着，地面传来轻微的震动，石板并非向旁滑开，而是如同幻影般逐渐变得透明，最终彻底消失，露出其后一条向下延伸的、深邃漆黑的石阶甬道，一股混合着陈旧书卷、冷石尘埃以及某种奇异能量感的气息扑面而来。
“这……”阿蛮看得目瞪口呆，她没想到母亲口中的秘密，竟然需要如此神奇的方式才能开启。
老九眼神凝重地看着妙吉祥：“大师好精纯的念力修为，更对此地如此了解。”话语中试探之意明显。
妙吉祥收回手指，神色淡然：“莲花寺传承，皆系于先师虚空解。先师与此地渊源，便是莲花寺与此地渊源。诸位，请随贫僧来吧。下面的东西，或许能解答你们心中诸多疑惑，亦可能带来更大的迷雾。”他率先步入了甬道。
林谈与老九对视一眼，均看到对方眼中的惊疑与决断。事已至此，妙吉祥是敌是友尚不明朗，但遗迹近在眼前，绝无退缩之理。两人默契点头，由老九打头，林谈断后，将松鼠和阿蛮护在中间，紧随妙吉祥之后，步入了那向下延伸的黑暗之中。
甬道很深，石阶盘旋而下，墙壁上偶尔可见早已失去效用的古老壁灯残骸。空气越来越凉，弥漫着一种与世隔绝的孤寂感。妙吉祥掌心托起一团柔和的光芒，既不耀眼，却足以照亮前方丈许之地，光芒中隐隐有细微的梵文流转。
向下行了约莫一炷香的时间，眼前豁然开朗。他们抵达了一个巨大的地下石窟。石窟中央，矗立着一座完全由黑曜石般的材质打造的小型佛塔，塔身布满密密麻麻的微小刻文，并非梵文或任何一种已知文字，反而更像是一种极度凝练的符号系统，散发着微弱的精神波动。
而环绕着中央黑塔的，是一排排同样材质的书架，书架上整齐陈列着的并非金银珠宝，而是一卷卷古老的贝叶经、皮卷，以及一些闪烁着星芒的奇特拓片。它们保存得极其完好，仿佛时间在此地流速极为缓慢。
“这里……就是阿育王的秘密书库？”松鼠惊叹道，她能感受到这些古老载体上蕴含的庞大而沉寂的知识力量。
阿蛮则好奇地打量着那些星芒拓片，上面的图案让她隐隐有些头晕目眩。
林谈臂膀上的蚩尤印记跳动得更加明显，他感到一种强烈的吸引，来自中央那座黑塔。
妙吉祥目光扫过整个书库，最终定格在黑塔底部的一个暗格上。“先师虚空解晚年曾游历四方，搜集一切与‘外界’相关的知识。他曾言，真正的敌人并非单一的星神或古圣，而是孕育祂们的那个‘源头’。阿育王陛下晚年亦感知到冥冥中的巨大威胁，故倾王朝之力，协助先师建造了此处，保存火种。”
他走到黑塔前，双手再次结印，这一次更为复杂繁奥，道道如玉般的念力丝线融入黑塔表面的符号之中。片刻后，黑塔底部无声地滑开一个暗格，里面并非机关利器，而仅存放着一卷颜色暗沉、似皮非皮、似绢非绢的卷轴。
卷轴表面没有任何文字，只有一个简单的、由数个同心圆和奇异射线构成的符号，看久了竟让人产生一种心神要被吸摄进去的感觉。
“《虚空手札》，”妙吉祥的声音带着一丝前所未有的敬意与凝重，“这是先师亲手所书，记载了他认为最核心、也最危险的认知。也是他进入黑图书馆后，所能带出的极少数的‘确定’信息之一。”
他小心翼翼地取出卷轴，并未立刻打开，而是看向林谈和老九：“阅读此卷，需谨守心神。其上所载，并非寻常文字信息，更夹杂着先师的意念碎片与……来自黑图书馆深处的认知污染。即便以贫僧修为，亦不敢轻易窥视全貌。”
林谈深吸一口气，上前一步：“大师，让我来。”他的蚩尤印记此刻灼热异常，仿佛在与那卷轴产生呼应，一种莫名的直觉告诉他，这东西与他息息相关。
妙吉祥深深看了林谈一眼，似乎看穿了他手臂印记的异状，缓缓将《虚空手札》递了过去：“施主非常人，或能承受。但切记，不可沉迷，不可尽信，保持本心清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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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谈重重点头，接过卷轴。入手瞬间，一股冰寒与灼热交织的奇异感顺着手臂蔓延而上，直冲脑海。他猛地展开卷轴。
没有预想中密密麻麻的文字。卷轴之上，是一片混沌的黑暗背景，点缀着无数细微的光点，如同缩小的宇宙。而在混沌中央，是一幅极度抽象、却蕴含着恐怖信息的“壁画”拓印或者说意念复现……
那似乎描绘着一个无法用言语形容的“原点”的爆发，并非宇宙大爆炸般的物质喷薄，而是某种更本质、更概念性的分裂。光与影、秩序与混乱、创造与吞噬……这些本应对立的概念在爆发之初竟浑然一体，继而才勉强分离，化作两道纠缠不休、不断试图相互吞噬融合的庞大洪流。一道洪流趋向于冰冷的星辰、几何般的秩序、以及令人疯狂的寂静知识；另一道则趋向于扭曲的形态、混乱的情感、以及基于生命与信仰的扭曲转化。壁画的旁边，只有一句用极度凝练精神印记留下的断语，来自虚空解：“祂们同源，如光与影。争斗非为善恶，实乃一体之两面，竞逐‘存在’之主导。然，源乎？源之外乎？未见全貌，不敢妄断……凝视此象，心神几溃。”
“呃！”林谈闷哼一声，只觉得脑海中仿佛被强行塞入了无数破碎的星辰、扭曲的嘶吼、冰冷的方程式以及狂热的祈祷语！各种矛盾的意象和认知疯狂冲击着他的意识防线。手臂上的蚩尤印记爆发出前所未有的黑红色光芒，一股狂暴古老的战意自主升腾，帮助他强行稳定住几乎要崩溃的精神世界，将那些外来的污染性信息粗暴地隔绝、撕碎、排斥开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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