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钰回首,赤着脚的少女却已经扑了过来。
裴钰大惊,连忙关上门,双手环住少女纤瘦的腰肢。
两人的发缠着发,衣裳挨着衣裳,淡淡的清香熏红了裴钰的脸庞,他的四肢开始发僵发滞。
失神间,有人捧起他的脸,踮起脚尖,用微凉的嘴唇轻轻触碰他。
那种难以抑制的感觉从裴钰的心底泛起,满满当当的,填充着他的心房。
紧接着,他被人轻轻一推,走出了房间。
“玉郎,阿蘅祝你前程似锦。”
裴钰回首,身后的房间只余隐绰身影。
“一定。阿蘅,你等我。”少年微扬了声,接着离开了石屋。
坐在床沿的陈舒蘅,望着门外,眼眶红红,却没掉下眼泪。
再过了半晌,她站起身,拿出了能见人的厚实衣裳,以这幅带泪的模样出门,而她所去的方向,正是裴钰的家。
“裴钰已经离开,他说等他金榜题名便来娶我,我未答应,这大概是他留给我的定情信物,请伯父伯母放心,我未有信物交予他。”
陈舒蘅语气平淡,若非她的脸上有过哭痕,裴父裴母都快怀疑她对裴钰没有丝毫情意。
裴母接过玉佩,裴父瞧了瞧,两人确认无误后,裴母才递了银锭给陈舒蘅。
“舒蘅,你是个明理的好孩子,只是你与我们家大郎不合适。伯母十分感谢你的放手,祝愿你今后觅得良人。”裴母温和地对她笑了一下,虽然极为心疼这五十两银子,但却还是没有违背诺言把钱交给了陈舒蘅。
五十两买断一桩麻烦事,总归是值的。
“您客气了,也祝伯父伯母觅得佳媳,心想事成。”陈舒蘅笑笑,接过钱就迈步而去,丝毫没有任何停留的意思。
如此果决之举落在裴父裴母眼里便被他们理解成了陈舒蘅对他们家儿子情根深种,伤心得无法在此处停留。
“幸好钱财动人心,能让陈舒蘅主动离开。”裴母一阵后怕,她可是知道自己这个儿子的脾气,但凡陈舒蘅能给他一丝希望,他都不会放弃。
这下好了,只要陈舒蘅主动放弃,他们的儿子榜上有名后,裴家也能有翻身之日了。
陈舒蘅拿到钱的第一时间就是给母亲修墓。
她买了母亲生前都舍不得买的东西,还有许多许多纸钱。
“母亲,你真傻,我当初要求你用救命之恩换取金钱,你非不愿,反而要裴伯父不得反对我嫁进裴家。
你知晓自己时日无多,怕自己走后,再无人护我。可是你看,生前守信,死后失约,多的是人走茶凉。
我不像你这般天真,我知道我要什么。
不是裴怀恩这等无信小人瞧不上我,是我——主动不要的裴钰。
他们要他们的儿子攀高枝,或许他们能成功吧,可是那又怎么样,裴钰会永远与他们有一层隔阂,而他们——却只有这么一个儿子。
这是他们让您落下病根,抛我而去的报应。”
陈舒蘅跪在墓前,她一边烧纸,一边抚娑着新碑上粗粝的小字,语气平淡,可眼中的情绪翻滚而浓郁。
“不止是他们,那些个逼得您逃难、逼得您不得不去死的人,孩儿都不会放过的。”陈舒蘅知道,母亲的死没有那么简单。
母亲救了裴怀恩落了无法逆转的病根,可是母亲也在坚持服药,她也因为担心母亲而悄悄地把过脉,母亲还有十来年好活,可她没有活那么久,母亲死在了自己八岁那年。
纸钱渐渐烧尽了,陈舒蘅也站了起来,她最后看了一眼母亲的墓碑,深埋心中最后的温柔:“母亲,孩儿走了,您若在天有灵,请保佑孩儿前路宽阔,达成所愿。”
寒风吹灭了纸钱中的最后一抹火光,似乎是在回应陈舒蘅。
从此,世上再无陈舒蘅,仅剩投奔京都祝府的远亲孤女——祝萱宁。
“小姐,您已经收拾妥当了吗。”一位衣装华贵的老妇,恭敬地询问陈舒蘅,而眼底却浮现轻视。
一个穷酸地方出身的人,哪有什么值得收拾的,这只是这名老妇借此讥讽祝萱宁,以此发泄久等七日的不满而说的话罢了。
祝萱宁怯怯地看了这名老妇人一眼,点点头,轻声细语道:“福妈妈,已经收拾好了。”
小地方来的亲戚,果然就是蠢笨,听不懂她话中的机锋,白瞎了这么一张好容貌。
福妈妈心中讥笑,但脸上还是毕恭毕敬的:“好的小姐,那我们便启程吧,老爷已经等了许久了,府中的贵人们可都想见见您呢。”
祝萱宁依旧是怯怯的,她跟在福妈妈身后上了马车。
福妈妈眼珠子转了转,没反驳祝萱宁的行为。
赶车的车夫瞥了一眼上车的两人,待两人坐稳后才开始启程。
三日后,“陈舒蘅”上山采药,摔下悬崖不知所踪的事情传遍了小村庄。
而这时候,她已经踏上了去往京都的路程。《http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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