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默安心留在熊虎寨养病。
不过他生性孤僻淡漠,若非紧要之事,绝不肯轻易踏出房门半步。平日里总是一个人独居一室,或支颐独坐窗前,或倚着门槛晒太阳。
熊虎寨的乡亲们见不到少当家这位新入赘的郎君,每每瞧见在山上撒欢的温禾,总要扯着嗓子打趣一句:元宝,你家那位白面郎君呢,怎么藏着掖着,都不带出来给大家伙见见呀?
元宝,是覃争义给原主起的小字。
温禾听了也不恼,随手摘下野果,晃着腿坐在树梢,笑声清亮:他呀,脸皮薄着呢!
她倒是想拉着宋默出去透透气。可那闷葫芦不知从哪儿搜罗来一摞摞的书册,堆在屋角成了一座小山。他起的比温禾早,天蒙蒙亮便坐在桌前看;夜深了又蹭着豆大的灯火看得入神,一看便看到深夜。
那烛光在纱帐上投下少年清瘦的剪影,时不时传来书页翻动的轻响。
偏生亮着光,温禾便睡不着觉。每每熬到忍无可忍,只能气鼓鼓地鲤鱼打挺,“噗“一声强行吹灭蜡烛,不由分说地夺走宋默手里的书卷。
“再看下去,眼都要瞎了!”
就宋默那般不爱惜自己的身体,一直这么透支下去,这病缠缠绵绵的,得何时才能好全?
凡人的日子琐碎又忙碌,天刚蒙蒙亮就得下地耕作,锄完一垄垄庄稼,日头已近中天,又得匆匆赶回家生火做饭。女人们收拾完碗筷,挎着鼓鼓囊囊的衣物往河边去。
也唯有浣衣的间隙,才能喘口气,说说家长里短,道道邻里闲话。
说是闲话,其实无翻来覆去不过那几桩:东家两口子昨夜又炒的天翻地覆不可开交,西家的姑娘前几日总算和青梅竹马定亲了,再不就是拿寨子里新婚的小夫妻八卦。
近期八卦的热门人物便是温禾和宋默。
夏日午后,暑气蒸腾。
细碎的阳光从叶隙间漏下,在斑驳的青苔地面投下晃动的光斑。风拂过河畔,将燥热一寸寸浸透。
两位主人公躲在树下好乘凉。
温禾啃了一口新摘的野果。
好酸。
龇牙咧嘴地倒吸着凉气,待酸劲儿渐渐淡去,挤眉弄眼地努努嘴,顺手将剩下的果子递给边上的少年。
“尝……尝。”
话音未落,宋默接过,垂眼看着那排细小的牙印,唇角微不可觉地弯了弯。他乖巧地就着温禾咬过的痕迹轻轻咬下。
果肉接触的瞬间,酸涩的汁水在唇齿间蔓延。
少年纤细的睫毛颤抖。
温禾歪着头凑近宋默,带着几分雀跃追问:“好不好吃?”
舌尖还残存着果实酸涩的味道,宋默抬眼对上温禾期待的目光,喉结滚动,将“不”字咽下,点点头。
“嗯……好吃。”
闻言,少女忽然一个旋身跨坐在他腰间。宋默猝不及防,整个人后仰倒在草地上,几只夏虫被惊扰,挥动翅膀远离这是非之地。
细嫩的草尖穿过轻薄的夏衣,在背脊上描摹细微的痒意。
“好啊,宋默!”
温禾俯身靠近,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少年黑黝黝的眸子,鼻尖几乎贴在一起,“你什么时候还学会唬人了?”
少女发间还缠绕着今晨新洗的皂角香,混着呼吸一同强烈侵略他的防守。
“你,你先……下来。”
宋默喉结滚动,撇过头躲开少女灼热的呼吸,声音沙哑得不像话。
“就不!”
温禾顽劣心起,膝头不着痕迹地往他腰间压了压,感受到身下人骤然绷紧的肌肉,她发现宋默耳垂红得像要滴血。
“你耳朵怎么这么红?”伸手摸摸额头,“你不会又发烧了吧?”
少年体温烫的吓人。她原想着夏日到了,天气越来越热,宋默天天搁在屋内待着,实在闷得慌。所以提议让他陪自己来河边一块消暑的。
怎的这暑气还越消越热了。
温禾有些懊悔,今日自己为何非要拉着他出来乘凉。
河边浣衣的婶娘们偷偷全览过程,纷纷掩嘴轻笑。
李婶子最是嘴快,朝着他们的方向努嘴:“哎哟喂,咱们元宝丫头可悠着点。这青天白日的,惹了火还要紧着灭呢!”
王婶赶忙接茬:“小两口蜜里调油的,姑爷可要保重身体啊!”
一群妇人顿时笑作一团。
温禾这才惊觉二人的姿势有多暧昧,手忙脚乱地想要爬起来,膝盖却不偏不倚地压过少年腿间。只听宋默倒吸一口凉气,从喉间溢出一声压抑的闷哼,眼神潮湿,泛起层层薄红。
温禾感到异样,待反应过来,整个人如遭雷击。
他这模样分明像极了成婚那一晚。
“对,对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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