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山那个黑漆漆的口子,还在不断往外冒黑烟,就跟烧了几百年的老灶一样,
没有火苗,只有一股阴湿的霉烂气,夹杂着土腥味,熏得人头晕脑胀。
田坎上站着的青牛村男女老少,脸色都苍白得吓人,眼睛里充满了无法抑制的惊恐。
狗剩老汉拄着锄头把,手都在不停地颤抖:
“默娃子,你说……这地下埋了邪门的东西?还跟秦岭那头有关系?老天爷啊,那可是好远的山窝窝哟!”
林默没有回答,他右手紧紧握着那个还在发烫的青铜罗盘,手背上的青筋都凸起了。
罗盘中心的天池针,就像被磁石吸住了一样,直直地指着西北方——
秦岭的方向。
刚才强行压下去的气血又在喉咙里翻腾,左眼珠子更是像塞进了一颗烧红的炭,
那股业火灼烧的疼痛,就像跗骨之蛆一样啃噬着神经。
他深吸一口气,硬生生地把那股翻腾的腥甜咽了回去,声音沙哑得像砂纸磨过老树皮,
但却带着一股豁出去的狠劲:
“不是老天爷!是有人捣鬼!在咱们地下埋了不该埋的脏东西!把咱们青牛村的根脉都搅乱了!”
他突然抬手,沾着自己血迹的手指,直直地指向那口还在翻腾着黑雾的地裂,
“祸根就在秦岭!不把它连根拔掉,今天烂的是田,明天塌的,就是咱们的屋子,咱们的坟墓!”
他的目光扫过人群。
苏小米靠在一棵歪脖子老槐树上,脸色苍白得像纸,额头上布满了细密的冷汗,嘴唇抿得紧紧的,
左手还下意识地捂着心口——
那是刚才用“引魂蝶”驱散黑雾,蝶群被石柱吞噬时遭受的巫蛊反噬。
秦雪站得稍远一些,心还在扑通扑通地跳着,惊魂未定。
可她那藏在镜片后的眼睛里,除了害怕,更多的是燃烧起来的怒火和一股子不弄清楚绝不罢休的倔强。
她的手紧紧攥着一个速写本,上面潦草地画着那根刻了苗疆巫文的石柱轮廓。
“这地,这田,可是咱们青牛村的命根子啊!”
林默的声音突然提高了八度,就像一把淬了火的钝刀,劈开了弥漫的恐慌。
“根子都被人刨了,毒水也灌进来了,咱们能怎么办?是缩起脑袋等死,还是拿起家伙,顺着这根毒藤子摸上去,把背后使坏的龟儿子找出来,剁了他的爪子?!”
人群里一片死寂,只有风刮过枯死稻秆的呜咽声。
狗剩老汉那浑浊的老眼死死地盯着林默,又看了看那片黑沉沉死寂的稻田,
猛地一跺脚,把锄头往地上一顿:
“格老子的!默娃子说得对!缩头是一刀,伸头也是一刀!老子活了六十几年,还没被哪个龟孙吓破胆!走!去秦岭!老子跟你一起去!看看是哪个短命鬼在捣乱!”
“对!去秦岭!”
“把祸害根子的杂种揪出来!”
“算我一个!”
群情激愤的吼声像滚烫的油锅里泼进了一瓢冷水,瞬间炸开了锅。
恐惧被更原始的愤怒和守护家园的狠劲压了下去。
苏小米强撑着直起身,走到林默身边,声音虽然虚弱,但是却异常清晰:
“我回去收拾药篓子,蛊虫也得带上,秦岭那老林子,毒虫瘴气少不了。”
她看了一眼林默攥得死紧、指节发白的右手和罗盘,又补了一句,
“你的手……得先包一下,血糊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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