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眼镜,你这伤怎么回事?看着不像刚从墓里回来。”
王胖子也凑过来,粗声粗气地说:
“我说黑爷,你是不是又逞能了?这么大的口子怎么搞的?”
黑眼镜瞥了他们一眼,靠在墙上想站直些,却被解雨臣一把扶住。
他能感觉到解雨臣的手还在抖,明明平时那么冷静的人,此刻却像怕他下一秒就倒下似的,力道大得有些硌人。
黑眼镜心里软了软,语气放轻了些:
“真没事,就是一个不成器的粽子,我没留神,就让他伤了一下。”
“没留神?”
解雨臣盯着他的眼睛,
“你黑眼镜什么时候做过没留神的事?你是不是早就知道有危险,故意不跟我说?”
黑眼镜别开眼,没说话。
他确实知道那地方有危险,也知道解雨臣最近忙着处理盘口的事,不想再让他分心。
可这话到了嘴边,却怎么也说不出口,他习惯了自己扛着,习惯了用玩笑掩盖所有危险,从来没想过,会有人因为他这点“小伤”,发这么大的火。
张起灵走到黑眼镜身边,伸出两根手指搭在他手腕上,片刻后看向解雨臣,语气平静却带着不容置疑:
“肋骨骨裂,必须去医院。”
这话像最后一根稻草,解雨臣的怒火瞬间被焦虑压过。
他不再跟黑眼镜争辩,半扶半架着人往门口走:
“听见了?哑巴都这么说了,你还想犟?”
黑眼镜被他架着走,脚步有些虚浮,却还是忍不住调侃:
“花儿爷,你这架势,不知道的还以为我快不行了呢。”
解雨臣没理他,只是攥着他胳膊的手又紧了些。
走到门口时,他突然停下,回头看向拖把:
“你留在这儿,把剩下的事处理好,有任何情况立刻给我打电话。”
拖把连忙应下,看着几人簇拥着黑眼镜离开,才松了口气。
他摸了摸额头的汗,心里嘀咕:
还是第一次见花儿爷这么紧张一个人,也第一次见黑眼镜这么“听话”,原来再硬的人,遇到在乎的人,也会有软下来的时候。
车上,黑眼镜靠在椅背上,意识渐渐有些模糊。
迷迷糊糊间,他感觉到解雨臣的手一直握着他的手,掌心的温度透过薄薄的布料传过来,烫得他心里发慌。
他想开口说“我没事”,却被一阵疼痛堵了回去,只能任由自己靠在对方身边,第一次卸下了所有伪装,原来被人在乎的感觉,比自己扛着,要暖得多。
解雨臣看着他闭上眼,眉头皱得更紧。
他轻轻摸了摸黑眼镜脸上的擦伤,心里又气又疼,这个傻子,总是把自己的伤口藏起来,好像只要他不说,就没人会担心。
可他忘了,他解雨臣,从来不是别人。
“别睡。”
解雨臣低声说,声音里带着自己都没察觉的温柔,
“到医院了,我陪你。”
黑眼镜嘴角动了动,没睁开眼,却轻轻回握了一下他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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