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清,说出来不怕你笑——我活了二十年,在王宫里学的都是怎么端庄、怎么克制。
可自从踏进你这燕赵,不过短短数日,却比那金丝笼里的二十年都要鲜活。”
李方清双手背在身后,侧头看他,眉梢挂着熟悉的促狭:
“殿下可别乱夸。
真算起来,咱俩那年摸黑去盗血月墓,可不在我领地账上。
那份心惊肉跳,得算你自己带的‘私货’。”
叶连愣了愣,随即指着他大笑,笑声顺着河风滚出去老远。
李方清也忍不住笑出声,一掌拍在堤栏上,震得石缝里的蚂蚁仓皇四散。
两人的笑声叠在一起,惊起芦苇丛里一群白鹭。
扑棱棱掠过水面,在日光下抖开一片碎银。
两人一路说笑,转过北栅的石坊,远远便听见水声低吼。
叶连抬手遮在眉骨上,眯眼望去:
“那就是锁澜堤?”
李方清笑着点头:
“正是。殿下可别看它如今温顺,春汛那几日,水头能漫到堤腰。”
叶连揶揄地斜他一眼:
“听你口气,倒像是你亲自扛石垒的。”
“那倒没有,”
李方清朗声大笑,
“不过图纸是我改的——原来的老堤太窄,我让人削山取石,加宽了三尺。”
说话间,两人已踏上堤顶。
叶连俯身摸了摸被日光晒得微温的青砂,指尖捻起一粒,轻轻一抛,看它滚落阶梯。
“锁澜堤”高三丈、宽两丈五,通体以灰青花岗岩条石错缝垒砌,石与石之间灌了糯米灰浆,百年不裂。
堤内坡面密排着削尖的柳木桩,像给石龙披上一层柔韧的鳞甲;
外坡则切成十级台阶,每级宽两尺,既可行人,又能在汛期层层垒起草袋。
堤脚抛了成排柳石枕——
粗柳枝编成巨笼,内填卵石,半沉水中,日久愈紧,任湍流冲撞也岿然不动。
此刻闸板紧闭,上游蓄水盈满,水面距堤顶尚有七八尺;
阳光泻下,静水折成一条银亮的带子,偶有一尾青鲤跃出,溅起碎金般的涟漪,复又归于澄澈。
清晨的薄雾尚未散尽,北门外已是一片旌旗与驼铃交织的喧阗。
高公公的宫里仪仗走在最前——绛纱灯、金瓜钺斧、绣团扇。
一色朱红在灰青官道上蜿蜒如龙。
城门口,易雨璇踮着脚尖替李方清整了整披风。
李方清一俯身,在马鞍上弯成一道温柔的弧。
掌心托住她后颈,低头落下一吻。
“等我。最迟仲夏,我必带着殿下和商队一起回来。”
易雨璇把脸贴在他冰凉的铠甲上,轻轻“嗯”了一声,松开手。
李方清直起身,缰绳一抖。
墨骓轻嘶,前蹄刨起微尘。
他回望一眼城头那抹杏色身影,旋即扬鞭。
蹄声骤密,他追上前方队伍:
张仪青衫飘飘,正与杨溥核对路程;
李存孝横槊开路,铁甲映日;
燕赵商队的骆驼负满新织的云锦、鹿皮与桃花酿,铃声清脆;
叶连王子一身素白骑装,腰悬克连王室的银狼纹短剑,回头冲李方清挑眉一笑。
两股队伍合为一股,旌旗与商旗交错,像一条奔腾的河,沿着官道向晨雾深处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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