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未落,案几被当胸一脚踹翻。
杯盘碎了一地,琥珀酒液溅在他藏青团花缎袍上,像一摊新鲜的血。
段仲谦踉跄后退,颤抖着举起家徽玉牌——羊脂玉,镂空雕着“肃敬”二字,是祖上随龙入关时御赐。
玉牌在月光下泛出温润一泓,像最后一根救命稻草。
却被段云霆亲手夺下。
少年抬臂,一掷——
“咔啷!”
玉牌砸在青石阶上,碎成三瓣,脆响像一记耳光,抽得段仲谦耳膜生疼。
“宗亲?”
段云霆俯身,声音不高,却字字清晰,
“总督令下,只认王法,不认宗亲。”
铁链缠身的一瞬,段仲谦忽然想起三十年前,自己也是在这条回廊里,看着父辈们用同样的铁链锁拿“叛奴”。
如今风水轮流转,铁链竟套回段氏血脉的脖颈。
他被拖出府门时,仍嘶哑喊着“祖制”,声音却被重甲碰撞声碾得粉碎,像枯叶被车轮压进泥里。
夜色愈深,风也愈冷。
段云霆跨出“听雨轩”门槛,抬头望天。
东方已泛起极淡的鱼肚白,像一把薄刃,悄悄挑开黑夜的幕布。
他深吸一口气,铁锈、酒浆、胭脂、血腥,种种味道混在一起,竟意外地让人清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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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主,柳园、鹤归山庄同时开围,已按预案封死暗道、水闸。”
段七再度来报,声音里带着熬了一夜的沙哑。
段云霆点头,翻身上马。
白狼披风在风里猎猎作响,像一面尚未完全展开便已浸了霜雪的旗帜。
他知道,自己无需再亲临每一处。
父帅把最硬的骨头留给他啃,剩下的,自会有人按部就班。
可他还是忍不住回头,望了一眼身后——
那条青石街尽头,囚徒的队伍已蜿蜿蜒蜒,像一条被剥了皮的蛇,在月光下泛着青白的光。
铁链叮当,哭声起伏,昔日锦袍玉带的贵族,如今蓬头垢面,被串在一起,在晨风里瑟瑟发抖。
而更远处,城门大牢的铁门正缓缓开启,像一头蛰伏已久的巨兽,张开黑洞洞的口,等待最后一顿盛宴。
少年忽然想起离府前,父亲隔着屏风说的最后一句话:
“云霆,莫怕,也莫回头。
旧疮若不连根剜去,新肉便永远长不齐。”
晨光照在铁链上,反射出冷冽的光,也照在那些被查封的府邸大门上——封条鲜红,像一道道新愈合的伤口,又像一条条新生的血脉,把棠州的旧疮,彻底剜去。
段云霆勒马,不再回望。
他抬手,示意兵卒封锁府库,贴上总督府封条。
声音不高,却足以让所有人听见:
“从今天起,棠州只认总督令,只遵新律——旧日贵族,已成过去。”
话音落下,第一缕朝阳跃出地平线,将少年挺拔的身影镀上一层淡金光晕。
白狼披风在风里扬起,像一面终于展开、且尚未染血的崭新旗帜,猎猎作响。
而旗帜之下,是旧时代的废墟,也是新时代的胚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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