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从未主动靠近柳夫子,都是柳夫子主动寻她讲话,话里话外皆是贴心的关照。
雪聆只是再普通不过的农女,没读过书,自然会因此生出倾心之意,但她也有自知之明。
柳夫子是知县大人看中的贤婿,她在心中幻想便就罢了,万不能表现出教人发现。
雪聆满心都是柳夫子,夜里的梦中也渐渐被他占据,渐渐也就淡忘了最开始的不适,每夜都睡得极好。
而被遗忘在卧室内的辜行止却与她不同。
他现在看不见,一切对外界的感知全凭声音。
春鸟叫声沉远,鸡鸣固时响起,院外来来回回总会间隔许久才有新的动静。
是雪聆回来了,在雪聆没有回来之前,他仿佛一下掉入了静谧得四周皆是空白的无所有处天,每当她回来时在外面发出声响,他才有种重回地面的真实感。
第一日,她从外归家,在门口站了会,没进来。
他听见了。
第二日,她从外归家,似乎很高兴,没进来,坐在院外似乎在做什么。
大抵是在编草鞋,他知道她很过得贫苦,一文钱只恨不能掰成两份用,但她最多只会在嘴里怨天尤人,手上半点不得空闲。
第三日,她从外面归家,好似彻底忘记房中还有人。
第四日,她不在院中大声自言自语,也不做草鞋,不知去了何处,半点声音也没有。
但辜行止却知道她在半夜时会悄悄进来,每夜会在矮柜上放一碗清水,若是见他没喝便会沾在他的唇边。
水里有麻沸散。
辜行止早已习惯她对这件事的警惕,而她的警惕是对的,若他能使力,会拧断她纤细的脖颈,听她痛苦的求饶,迷恋她死在手上的快感。
他会反复杀她,直至她瘦弱的身躯成为被揉碎的破败宣纸。
只是在辜行止尚没没杀她之前,他似乎因过于安静,而产生了错觉感知。
有时他总会觉得她坐在身边,亦或悄悄趴在窗台上看他,还会莫名听见她的呼吸声,夜里也会让他抱紧点。
辜行止无比清楚,雪聆没在周围,只是因为太过于安静,所以产生的错觉。
她想要通过这种方式驯服他。
不过他并不认为她能驯服他,无非是不给吃食,让他在孤独时再笑着出来给予一颗甜得腻人恶心的糕点。
对于这等低下的手段,他不屑一顾。
没有声音时,他会拽住脖上的铁皮项圈,随着拽曳动作,破旧的铁皮项圈不停磨在透白无暇的薄肌上,血丝渐渐凝结。
听链子发出细微的声响,他对伤口恍若未觉,反而靠在榻头微笑。
几日只进水,不曾吃过半点东西的胃在痉挛,五脏六腑就绞在一道,他甚至好似还听见了皮下有咀嚼声。
-
雪聆是半夜听见的铃声,像是道士赶尸时摇晃出的叮铃,于深夜中充满了阴森的鬼气。
但她却很高兴。
雪聆从榻上爬起来,连外裳都来不及披上,赤足散发着朝卧室忙不迭奔去。
推开房门那瞬间,她看见榻上乌发凌乱垂落在榻沿,身子歪斜轻颤的青年,颓然似受伤的白鹤,拽住铃铛的手惨白得毫无血色。
“小白。”
她扬声唤他。
辜行止的窒息戛然而止,意识尚在麻木中,痉挛的身子忽然被抱住了。
她整个瘦弱的身子依偎在他的怀中,小小的手握住他握紧的右手,湿软的气息铺洒在肌肤上引得他无端一颤。
雪聆没发现他不对,抱着他欢喜呢喃:“我听见你在叫我了,你第一次这般叫我,你做得很好。”
她夸他。
辜行止很轻地抬起下巴,迟钝抵在她柔软的头顶,嗜血混乱的心悸忽然安静了。
“小白,下次也要如此做,但不可以晚上摇,会吵到人的。”雪聆夸他后又转言教他。
虽然她住得僻远,但也并非只是她一户人家,大晚上摇铃铛听起来挺渗人的,最主要是被人发现她藏辜行止在房中便不好了。
“最好在白天,还得我在家时才能摇,也要轻点。”雪聆说着,怕他不会还将细指挤进他的握铃的指缝中,将他的手指一根根掰开。
她带着他握住连着铃铛的线,埋在他的肩颈上痴迷地嗅着他的气息,温言细语地轻声教他摇。
“要这样摇,除非我一直没听见,你才能像方才那般用力摇。”
叮铃……叮铃……叮铃铃。
辜行止耳畔响起女人伴随清脆铜铃的声响,几日来的沉默好似骤然被打破,他听见了不同的声音。
“记住了吗?”雪聆面红耳赤得如醉般抬起脸,狐黠色的眼眸朦胧湿气,讲话间沾了不平的软喘。
辜行止没说话,指尖的铜铃却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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