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羽的左眼已经完全充血,逆命之瞳里的因果线正在崩解。
他看见自己的手不受控制地抬起,指向阵心最暗的那处——那里悬浮着一枚泪形晶石,表面流转着与灵雪瑶眼尾相似的幽蓝。“那是......情魄。”他听见自己的声音像从很远的地方传来,“百年前陨落的仙子,用执念凝成的。”
林远萧顺着他的目光望去,突然倒吸一口冷气:“破阵关键不是节点,是......”
“是执念之眼!”墨羽截断他的话。
逆命之瞳里,所有因果线突然汇聚成箭头,直指那枚泪形晶石。
他感觉有滚烫的液体从左眼溢出,顺着脸颊滴在胸口——不是血,是某种记忆,正在冲破封印。
“退后!”他大喝一声,推开白若薇和林远萧。
黑焰瞬间缠上他的衣摆,灼烧的剧痛从脚踝蔓延到心口,却不如左眼的灼痛来得清晰。
他望着那枚在混沌中摇晃的泪晶,想起灵雪瑶总是摩挲着腰间的玉牌,想起虚影碎裂时那张与她相似的脸,想起意识沉入黑暗前听见的“阿瑶”——原来不是别人的名字,是他自己,在喊她。
“给我碎!”
墨羽的拳头裹着血光砸在泪晶上。
那晶石比想象中脆弱,像陈年的冰棱般裂开,幽蓝的光雾喷涌而出。
整座大阵突然发出垂死的呜咽,阵纹开始倒转,黑焰被吸进裂开的缝隙,幽蓝灵液则化作雨幕落下。
白若薇被冲击力掀得撞在石壁上,却在落地前抓住了林远萧的手腕。
她看见墨羽被光流卷到半空,逆命之瞳里的红雾翻涌,像要把整片虚空烧出个窟窿。
林远萧则盯着自己掌心与白若薇交叠的符印——那些金红符纹里,不知何时多了道月白色的细线,正沿着血管往他心脏钻。
“走!”墨羽的声音混着光流的轰鸣,“抓住我!”
三人的手刚握在一起,光流突然形成漩涡。
白若薇感觉有冰凉的手抚过她的后颈,林远萧听见有人在他耳边低吟陌生的咒语,而墨羽望着逆命之瞳里尚未完全消散的因果线,突然看清了那些红线的终点——不是死亡,不是解脱,而是另一个更庞大的阵图,正在某处等待着他。
当光流吞没三人的瞬间,墨羽听见自己体内传来碎裂声。
那些被他视为累赘的驳杂灵力突然开始逆流,顺着逆命之瞳的灼痛,冲开了某道他从未察觉的封印。
而在他们消失的地方,那枚碎裂的泪晶残片突然泛起微光,映出一行模糊的字迹:
“第十世镜奴,因果重续。”
光流退去时,墨羽的膝盖先着了地。
他听见白若薇倒抽冷气的声音,接着是林远萧撑住他胳膊的力道——那力道发颤,像攥着块烧红的炭。
“墨兄?”林远萧的声音带着点变调,“你左眼......”
墨羽抬手抹了把脸,指尖沾到黏腻的温热。
他不用照镜子也知道,逆命之瞳此刻定是红得渗人,像要把眼眶烧穿。
方才灵力逆行冲开封印时撕裂的痛意还在窜,从后颈直往天灵盖钻,可更让他发怵的是那道幻影——被锁在祭坛上的男人,分明与他生着同一张脸,却在百名仙子的泣血焚香中,嘴角勾着笑。
“先看四周。”他咬着牙直起腰,逆命之瞳的红雾仍在翻涌,却意外将眼前景物看得更清晰了。
所谓阵心废墟,不过是片被黑焰灼焦的空地。
原本笼罩禁地的青雾散得干干净净,露出十二根倾斜的汉白玉柱,每根柱子上都浮刻着半幅画卷:有挑担的货郎,有执伞的姑娘,有悬壶的医者——正是玉瑶宗典籍里提过的《尘世百态图录》。
只是此刻这些画中人的眉眼都在扭曲,像被无形的手揉皱了的绢帛。
白若薇已经蹲在最近的石柱前,指尖轻轻抚过刻痕:“这纹路......是用修士的血泪刻的。”她抬头时,眼尾沾着点焦灰,“每道刻痕里都锁着一缕情丝。
难怪这阵叫’九曲情劫‘,根本是拿红尘痴念当阵基。“
林远萧突然低喝一声。
他不知何时绕到了断碑后面,半蹲着用剑尖挑开层焦土,露出块巴掌大的漆黑石片。
石片表面的符文像活物般扭曲,时而显仙篆的圆润,时而露魔纹的尖锐,看得人眼晕。
“这东西不对劲。”林远萧的剑穗在发抖——他平时总说那是母亲留的,此刻却恨不得把石片甩得远远的,“我能闻见血锈味,像......像被万人啃噬过的怨器。”
墨羽的左脚突然不受控制地往前迈了半步。
他望着石片上的纹路,喉头发紧——这不就是他每个月圆夜都会梦见的“镜魂印”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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