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三点多,一行人心满意足地提着新衣服,有说有笑地回到了潮城卫校。
周末的校园比平日安静许多,只有零星的学生在操场上活动。
“哎呀,回去也没事干,宿舍里冷清清的。”汪胖子意犹未尽地咂咂嘴,小眼睛一转,冒出个主意:“诶!兄弟们,姐妹们!要不……咱们别急着回宿舍了?我去小卖部买点零食、汽水,再搞两副扑克牌!咱们去我堂哥的教师宿舍玩吧!他那有电视,咱们可以一边打牌一边看电视!怎么样?”
这个提议立刻得到了全体男生的热烈响应!“好啊!”“胖子英明!”黄朝彬和王大华摩拳擦掌。
这时,林雅雯看了看男生们手里提着的、还带着商场包装袋的新卫衣,又和刘小惠、林珊珊交换了一个眼神,抿嘴一笑,开口道:“你们男生就知道疯玩!这样吧,把你们的新衣服都交给我们,我们拿回女生宿舍,帮你们用清水先过一遍,晾起来。等我们洗好了,再去教师楼找你们汇合。”
“哇!还有这种好事?!”“真的假的?太棒了!”男生们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平时让他们自己洗件衣服都嫌麻烦,此刻有女生主动帮忙洗新衣服,简直是天降福利!
他们忙不迭地、几乎是抢着把手里装衣服的袋子塞到三个女生手中,嘴里还不住地道谢:“谢谢雯姐!谢谢惠姐!谢谢珊姐!”汪胖子更是拍着胸脯保证:“没问题!零食汽水管够!我们等你们!”
于是,一行人在校门口愉快地兵分两路:
男生组汪胖子、詹晓阳、黄朝彬、王大华,四人勾肩搭背,兴致勃勃地冲向校内小卖部,采购了一大袋瓜子、花生、薯片、牛肉干和各种口味的汽水,还买了两副崭新的扑克牌,然后嘻嘻哈哈地涌向教职工宿舍楼。
女生组刘小惠、林雅雯、林珊珊,三人每人手里都提着好几袋新衣服,相视一笑,步履轻快地走回女生宿舍。她们打算先用清水和少量皂粉仔细手洗一遍,再晾晒起来。
汪胖子的堂哥是去年教他们药理学的汪老师,房间不大,陈设简单,但收拾得干净整洁,重要的是有一台1小彩电!
四个男生脱掉外套,毫不客气地霸占了房间里唯一的一张书桌和几把椅子。“哗啦”一声拆开扑克牌,熟悉的“升级”牌局立刻开始。
洗牌、切牌、叫主、出牌……伴随着“吃!”“毙了!”“哈哈,抠底!翻倍!”的大呼小叫,战况激烈。
瓜子皮飞舞,汽水瓶起起落落,房间里烟雾是没有的,但“战火”弥漫,充满了年轻男孩特有的、略带幼稚的胜负欲和喧闹的活力。
大约下午四点半左右,宿舍门被轻轻敲响。三位女生洗好了衣服,脸颊红扑扑的,带着室外的凉气和皂角的清新气息,如约而至。
“哟!女神们驾到!快请进!”汪胖子赶紧起身开门,夸张地做出欢迎的手势。
女生们走进来,看到一片狼藉的“战场”和男生们兴奋未褪的脸,都忍不住笑了。
刘小惠很自然地拿起墙角的扫帚和簸箕,开始清扫地上的瓜子壳和零食包装袋。林雅雯和林珊珊则把男生胡乱扔在床上的外套叠好,腾出空来让大家坐。
男生们倒也识趣,暂停了牌局,帮忙收拾了一下。然后,大家很自然地重新分配了“领地”:四个男生继续围坐书桌鏖战牌局;三个女生则坐在床沿,打开电视机,调到正在播放港台连续剧的频道,声音调小,一边嗑着瓜子,吃着薯片,一边小声讨论着剧情,偶尔抬眼瞅一瞅男生们打牌时或得意或懊恼的滑稽表情,相视窃笑。
小小的宿舍里,形成了一种奇妙的和谐氛围:一边是激烈争抢、大呼小叫的“阳刚”牌局;一边是安静观看、窃窃私语的“阴柔”电视角。
空气中混合着零食的香气、汽水的甜腻和年轻人身上蓬勃的朝气。
这一刻,时光仿佛都慢了下来,充满了简单、纯粹、令人安心的青春烟火气。
不知不觉,窗外的天色渐渐暗淡下来,夜幕开始降临。电视剧播完了,牌局也暂告一段落。
大家意犹未尽地收拾好残局,锁好宿舍门,一起走出了校门。
晚饭就在学校后街那家熟悉的大排档解决。点了几个小炒,围坐一桌,吃着热气腾腾的饭菜,继续着下午未尽兴的闲聊和玩笑。
吃完饭,时间尚早,还不到七点。不知谁提议了一句“散散步吧”,于是七个人便沿着学校附近灯火通明的街道,开始了漫无目的的“压马路”。
冬夜的街道,霓虹闪烁,车流不息。他们三五成群,说说笑笑,步伐悠闲。
偶尔有卖炸酥粿或者烤红薯的小摊经过,汪胖子便会豪爽地买上一点,大家分着吃。没有什么特定的目的地,只是享受着这份忙碌学业之余、与好友相伴的悠闲时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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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晚上九点,大家才感到些许倦意,在校门口互相道别,各自返回宿舍。
詹晓阳和刘小惠手牵着手,踩着月光,走回南春桥头他们那间温暖的小屋。
“啊……累死了……”刘小惠踢掉鞋子,直接扑倒在床上,把脸埋进柔软的枕头里,发出一声满足的叹息。
“玩疯了吧?”詹晓阳笑着摇摇头,先去卫生间,打了一盆热水端出来,“来,先泡泡脚,解解乏。”
刘小惠顺从地坐起来,把冰冷的双脚泡进温热的水里,舒服地眯起了眼睛。
詹晓阳则坐在她身边,拿起毛巾,仔细地帮她擦拭小腿上沾的灰尘。
简单的洗漱后,两人终于躺进了温暖的被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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