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时分,杨羡终于应酬完宾客,脚步轻快地往洞房走去,酒意上涌,眉眼间多了几分慵懒的痞气,却仍记着分寸,不敢太过放肆。推开门,见赵妙元端坐床榻上,烛光落在她脸上,衬得肌肤莹白,唇瓣嫣红,眼底满是娇媚,心头骤跳,脚步不自觉放缓。
“公主。”杨羡轻声唤道,语气带着几分酒意的沙哑,多了几分温柔。赵妙元抬眼瞪他,见他脸颊泛红,眼底带着笑意,心头火气翻涌:“喝了多少酒?一身酒气,难闻得很。”
杨羡走上前,坐在床榻边,笑着道:“今日高兴,多饮了几杯,公主莫嫌。”说着,他抬手想去碰赵妙元的发丝,却被她猛地挥开:“别碰我,规矩都忘了?”
杨羡收回手,眼底闪过几分玩味:“没忘,只是见着公主,便忍不住想靠近。”他拿起桌上的合卺酒,递了一杯给赵妙元,“公主,喝了这杯合卺酒,咱们便是真正的夫妻了。”
赵妙元看着酒盏,犹豫片刻,还是伸手接过,却没立刻饮用,只冷声道:“杨羡,今日成婚,我丑话说在前头,入了我公主府,你需守我的规矩,不可再像从前那般,若敢惹我生气,我定不饶你。”
杨羡握着合卺酒的手一顿,眼底漫开笑意,顺着她的话应得干脆:“全听公主的,府里规矩我都记着,绝不敢胡来。”话落举杯递到她面前,语气软了几分,“先喝了这杯酒,好不好?”
赵妙元瞥他一眼,见他姿态放得低,没再僵持,抬手与他的酒盏轻碰,仰头将酒饮尽。酒水清冽带甜,入喉却烫得她心头微颤,刚放下酒盏,便见杨羡倾身凑来,呼吸里的酒气混着烛火暖香扑过来,她眉峰骤蹙,往后缩了缩:“离远点。”
“咱们已是夫妻,近点怕什么。”杨羡没退,眼底翻涌着痞气的炽热,伸手想揽她的肩,指尖刚触到衣料,赵妙元便猛地抬手,狠狠拍开他的手,打得他手背发麻。
“杨羡,你敢放肆!”赵妙元眼底寒光乍现,起身退到榻边,“今日成婚不过是遵旨行事,想圆房,没门。”
杨羡揉着手背,酒意褪了几分,却没恼,反倒勾起唇角:“公主这般抗拒,难不成是怕了?”他故意挑衅,语气带着几分轻佻,想激她松口。
“怕你?”赵妙元嗤笑,傲气翻涌,“我赵妙元从小到大,还没怕过谁。你若再敢往前半步,休怪我不客气。”
“不客气又如何,难不成还能再揍我一顿?”杨羡偏要往前凑,伸手去拉她的手腕,“咱们本就是夫妻,圆房本就是分内之事,公主何必这般抵触。”
赵妙元被他缠得心烦,手腕用力一挣,没等杨羡反应,抬脚便往他膝弯处踹去,力道又快又狠。
杨羡猝不及防,重心不稳,“噗通”一声摔在地上,疼得他龇牙咧嘴,刚要撑着起身,赵妙元又上前一步,抬脚抵在他肩头,眼底满是凌厉:“还敢不敢放肆?”
“嘶——公主下手真狠。”杨羡疼得倒抽凉气,却没服软,抬眼瞪她,嘴硬道,“我没做错,夫妻本就该如此,是你蛮不讲理。”
“我蛮不讲理?”赵妙元气得眉梢乱跳,收回脚,抬手便朝他脸上挥去,巴掌落下清脆作响,“敢说我蛮不讲理,我今日便让你见识见识,什么叫蛮不讲理!”
杨羡捂着脸,脸颊瞬间红了一片,酒意彻底醒了,却没还手,反倒梗着脖子道:“打吧打吧,只要公主消气,打多少下都成,可圆房这事,我没做错。”
“还敢说!”赵妙元越发生气,伸手拽住他的衣领,将人往门外拽,“既然你这么想圆房,今夜便去外面睡,别想进我这榻边半步。”
杨羡不肯动,任由她拽着,眼底满是委屈,却仍嘴硬:“我不去,这是我的新房,凭什么让我出去睡。”
两人拉扯间,赵妙元没了耐心,猛地用力一推,杨羡踉跄着往后倒,刚好撞在一旁的软榻上,摔得腰酸背痛。他刚要起身,赵妙元便上前,伸手按住他的肩头,冷声道:“今夜你就睡在这,敢挪半步,我便把你扔出去。”
杨羡抬眼瞧她,见她眼底满是不容置喙的傲气,知道再争执只会挨更多揍,只能蔫蔫收回手,委屈巴巴道:“睡就睡,有什么了不起。”说着,他往软榻里缩了缩,故意板着脸,却忍不住偷偷瞟赵妙元。
赵妙元见他安分下来,心头火气稍缓,转身走回床榻,褪去外衫躺了下来,背对着他,没再理会。屋内只剩烛火摇曳,光影落在两人身上,静得只剩呼吸声。
杨羡躺在软榻上,翻来覆去睡不着,软榻窄小又硬,远不及床榻舒服,可一想到隔壁榻上便是心心念念的人,他嘴角便忍不住勾起笑意,连身上的疼都忘了。他侧过身,望着赵妙元的背影,烛光勾勒出她窈窕的身形,眼底满是温柔,只觉得这样吵吵闹闹的日子,反倒比从前肆意游荡有趣得多。
“公主。”杨羡轻声唤了一句,见赵妙元没回应,又小声道,“今日虽挨了揍,可我高兴,能娶到你,就算天天睡软榻,我也乐意。”
赵妙元背对着他,听见这话,耳根悄悄泛红,却没回头,只冷声道:“闭嘴,睡觉。”
杨羡笑着应了声“好”,却没立刻闭眼,依旧望着她的背影,眼底满是期待——他知道,赵妙元现在虽抗拒,可日子还长,总有一天,她会心甘情愿接纳自己,会让他睡回床榻,这般想着,他嘴角的笑意愈发浓,渐渐伴着满足的心思,沉沉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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