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着眼前真实存在的黑袍女子,再看看那个戴着狗狗面具、刚刚对她说“我不是他”的男人,一个荒谬却无比真实的念头如同闪电般劈入她的脑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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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都是……真的?!
听到黑袍女子的询问,他(莲)点了点头,语气恢复了之前的沉稳,仿佛刚才房间内那令人心碎的对峙从未发生:“没事,让他们别急,我马上过去。”他指的是类喆那边可能存在的紧急通讯。
黑袍女子却没有立刻离开,猫咪面具转向房间内僵立的蝴蝶忍,语气带着一丝了然的关切,用神州话追问:“你和忍姑娘交流的不好吗?”
他闻言,脚步顿住,沉默了片刻,然后缓缓回过头,深蓝色的眼眸再次望向门口那个仿佛被定格的身影。
蝴蝶忍也正看着他,紫眸中的茫然未退,却又因为黑袍女子那听不懂却明显关于她的对话,而浮现出一丝更加清晰的、意识到“此非幻觉”的惊悸。
四目相对。
他看着她眼中那混乱不堪、几乎要崩溃的情绪,心中了然。直接承认身份,对她此刻的状态而言,冲击太大,恐怕会适得其反。
于是,他开口,声音透过面具,带着一种刻意营造的、与刚才承认“是我”时截然不同的疏离感,用一种近乎残忍的“体贴”,为她提供了一个可以暂时接受的、虚假的“现实”:
“就当我是波波塔塔维奇吧。”
波波塔塔维奇!
这个名字像一把钥匙,瞬间打开了蝴蝶忍记忆的某个角落!那是“先生”曾经使用过的伪装身份,是他年仅二十岁便早夭的弟弟的名字。
他是在告诉她……不要把他当成那个她所爱、所等的“先生”。只把他当成一个……凭借某种不可思议的原因重新出现、但本质上已是另一个人的……“已逝之弟”?
这个身份,既解释了他与“先生”极其相似的原因,又彻底划清了他与她所爱之人的界限。
是保护?还是另一种形式的拒绝?
蝴蝶忍怔怔地看着他,看着他身边神秘的黑袍女子,听着这匪夷所思的“新身份”,只觉得天旋地转,原本就脆弱不堪的精神世界,在这一刻,彻底陷入了更深的迷雾与混乱之中。
他摘下面具,刚准备抬腿离开,衣袖却传来一股微弱的阻力。他回头,只见蝴蝶忍拉住了他,苍白的脸上眼眶迅速泛红,仿佛下一秒就要哭出来。
蝴蝶忍:“你和他长的好像……可你头白完了……你是他弟弟吗?”她的声音带着颤抖的希冀,试图抓住这根看似合理的稻草。
雨中莲(他)沉默了片刻,终究还是顺着她递出的台阶,戴上了这层伪装:“……我是他弟弟,波波塔塔维奇。”
蝴蝶忍仿佛松了口气,又仿佛更加失落,喃喃道:“他以前和我说他弟弟死了……但其实我感受不到奇怪了,毕竟他把我姐姐也给救活了。”
经历过大起大落,生死人肉白骨似乎也不再那么难以置信。
她忽然笑了笑,那笑容脆弱得像清晨的薄雾,带着医生特有的敏锐和一丝看破的温柔:
“……突然想想你们两个都让人不省心呢……你真是波波塔塔维奇吗?你头发可不是天生白的。我是医生看的出来哦,你们两个都不擅长说谎呢。”
他(雨中莲)的心被这温柔的戳穿刺痛,防线几乎崩溃,低声承认:“……对不起,我不是他。”
蝴蝶忍却像是早已料到,反而释然地笑了笑,带着泪:“哈哈……就当是波波塔塔维奇吧。”
她不再追问,只是将一个最卑微的请求,托付给这个“陌生人”:“如果你认识他的话,麻烦请告诉他,鬼杀队,总部,蝶屋,蝴蝶忍在等他。”
他郑重地承诺,声音沙哑:“……一定带到。”
蝴蝶忍的目光终于落在他身旁始终沉默的黑袍女子身上,努力挤出一个善意的、属于“嫂子”的微笑:“旁边那位是弟妹吧?你好哦……”
她试图维持这最后的体面与平静,准备转身离开,独自消化这巨大而混乱的冲击。
然而,就在她转身的刹那——
他仿佛做了什么重大的决定,猛地伸手,坚定地抓住了她的手腕!
力量不大,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决心。
他看着她惊愕回望的紫眸,一字一句,清晰地说道:
“跟我走。”
“我把他,把你先生带回来。”
这一次,他没有再用任何伪装的身份。这是一个承诺,一个跨越了谎言与绝望,直接指向最终目标的承诺。
他不打算再让她在原地无尽地等待了。他要带她一起去,亲眼见证,亲手……接回那个属于她的“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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