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相思,长相忆,短相思,无穷极……”
海雾像浸了冰水的纱,裹住“逐波号”船身时,小夭的吟唱正卡在“极”字上,尾音被海风扯得发颤。
她垂着眉眼,安静地坐在船尾,用银簪挑开一只墨足虫的甲壳。
虫腹里的毒液被她滴进青瓷小碗,混着晒干的海芙蓉,调成了半透明的膏状。
这是她在清水镇时就会的法子,既能解海中瘴气,又能悄无声息地在接触者身上留下标记。如今藏在袖中,成了她跟涂山璟“隐姓埋名”时的底气。
她现在叫“阿瑶”,一身粗布褐衣,脸上涂了浅褐色的膏子,遮住了原本的容貌,只留一双眼睛,依旧亮得像浸在水里的星子。
涂山璟则化名为“阿景”,穿素色布衫,褪去了涂山族长的锦缎华服,倒真像个走南闯北的货郎。
三个月前,蓐收捧着逆鳞来报,说相柳战死于海外无名岛,尸骨无存时,小夭伤心欲绝,却又隐约一丝渺小而无望的期待,希冀着九命相柳的归来。
生当长相思,死当来复见。
三个月来,小夭每夜把脸埋进被褥里,无声地痛哭到指甲掐进掌心,血珠渗了又渗,伤疤好了又好,结果仍然还是连做梦都不能梦见相柳的身影。
可天亮后,她还是若无其事地对着涂山璟言笑晏晏,陪他演着这出“隐姓埋名避纷争,恩爱夫妻度蜜月”的“夫唱妇随”戏码。
她和涂山璟,从拜堂成亲起,一直都是逢场作戏,二人未曾真正圆房。
夫妻二人各怀心思貌合神离,但是同样都是以退为进,又棋逢对手。
明面上,涂山璟他要借“退隐”稳住涂山旁支;私下里,小夭则要靠涂山氏的商船出海低调寻人。
无名岛在东海深处,而更多的无名岛,在东海的更深处。小夭总抱着最后的一丝丝幻想:
神机妙算、重情重义的九命相柳,再怎么在战场上厮杀拼命,也总应该有机会,也有能力自私自爱一些,为了他自己,也为了他爱的人,保留住那最后的第九条命。
哪怕这种惜命保命,就算不是为了小夭,他也应该保留一线活着的生机,至少让小夭与他有机会误会澄清,冰释前嫌。
相柳他肯定是死而复生,悄悄隐姓埋名藏在了某片海域,或者某个海岛。
只要小夭有心,再往前找找,也许就能看见那个白衣身影笑着说道:“小夭,谢谢你来寻我”。
……
“阿瑶,风大,怎么不进船舱?”
涂山璟站在船头,手里拿着海图,指尖却无意识地摩挲着海图边缘的褶皱,遥声说道。
小夭看得分明,那褶皱里藏着一丝极淡的药味,是她曾在西炎宫见过的“牵机草”,能让人神思恍惚,却查不出痕迹。
“阿瑶,再过半日就能到雾岛了,那里有淡水,还能采些海菜。”涂山璟回头时,笑容依旧温和。
可小夭注意到,他的袖口沾了点船板上的铜锈,却没像往常一样立刻擦掉。
从前的涂山璟,最是爱洁,如今这点疏忽,倒像是故意演给她看的“粗人”模样。
小夭低下头,把青瓷碗藏进随身的布囊,指尖却悄悄沾了点刚调好的毒膏,在船尾的木柱上按了个淡青色的印子。
“阿景,刚才我在船底看到几只墨足虫,怕它们咬了人,已经处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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