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冷声开口:“砚昭公主虽小,可宫里的规矩从不小!”
她语气冰冷,一字一顿,如同寒铁砸地。
眼神锐利如刀,直直刺向楚砚昭,“你是皇家血脉,享尽荣华,就该担起分量!”
她的声音陡然拔高,震得殿内烛火微微摇曳,“不论皇子还是公主,一言一行,都代表皇室的脸面!小,不是借口!”
她刻意加重了“小”这个字,仿佛在讥讽,在提醒:别拿年龄当挡箭牌,宫里没人会惯着你。
楚砚昭趴在地上,小脑瓜转得飞快。
她一边听着皇后的话,一边飞速思量。
皇后这话看似讲理,实则咄咄逼人,根本没留台阶。
若她继续装乖,只会被当成软柿子揉捏。
可若硬碰硬,父皇又难做。
怎么办?
她眼珠轻轻一转,计上心头。
她扭了扭身子,歪着头,仰起小脸,眨巴着水汪汪的眼睛:
那双眼睛清澈见底,宛如春日山涧里的溪水,映着烛光,闪着无辜又灵动的光。
“呃……那……娘娘的意思是,不原谅砚昭了?”
她故意把尾音拖长,带着点撒娇般的试探,像是天真不解,实则句句设套——让你回答是或否,无论哪种答案,都能让她反将一军。
“我不是不原谅你,是宫里规矩摆着,谁任性,谁就得吃亏!”
皇后冷冷反驳,语带警告。
她挺直背脊,凤袍广袖微扬,威严十足,“规矩立在那里,不是为你一个人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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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我懂了——皇后娘娘还是不肯放过我。正好,我也不觉得我有错。”
楚砚昭忽然站起身来,语气一变,先前的柔顺瞬间消散。
她直视皇后,眼神清亮却不服输,声音清脆如铃,“既然您不打算原谅,那我也无需假装悔过。我只是不愿您身体受损,才出手阻止,何错之有?”
楚砚昭一骨碌从地上爬起来,拍拍裙子上的灰。
动作干脆利落,毫无犹豫。
她拍打裙摆的动作略显孩子气,可神情却异常坚定,仿佛刚刚跪下的那个人不是她。
灰尘簌簌落下,在烛光中扬起淡淡烟尘,衬得她小小的身影竟有几分孤勇。
皇后猛地一愣,脸色瞬间涨红,死死瞪着她:
她万万没想到,一个十一岁的孩子,竟敢在她面前如此放肆!
方才还低声下气,转眼就翻脸不认账。
这哪里是认错?
简直是羞辱!
她胸口剧烈起伏,一口气堵在喉间,指尖几乎掐进掌心。
“你这个……”
怒骂即将脱口而出,却被她硬生生截断。
她猛然意识到,这是在御前,皇上还在上面坐着,若她失态咒骂公主,反而显得她气量狭小,理亏在先。
话到嘴边,她猛地咬住舌头,硬是把骂人的话咽了回去。
舌尖传来一阵刺痛,血腥味在口中弥漫。
她闭了闭眼,强迫自己冷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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