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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 碑林异动影子低语(第1页)

源初碑林的青光在哭。

不是声音,是那种震颤的频率,像濒死之人最后的喘息。林辰跪在金老者身边,指尖刚触碰到老人冰冷的手腕,碑林突然发出一阵刺耳的嗡鸣,碑面上那道新出现的金色印记猛地膨胀,将半座碑林都染成了暗金色。

“咳……快走……”金老者的声音气若游丝,他死死抓住林辰的手腕,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它在……唤醒‘影子’……”

影子?

林辰猛地抬头,只见碑林投在地面的阴影正在扭曲、拉长,那些原本与碑面纹路重合的阴影线条,此刻像活过来的毒蛇,正顺着地砖的缝隙朝他爬来。阴影中隐约能看到无数张脸,有玄源阁弟子的,有青铜面具人的,甚至有……林玄那张半人半枭的脸。

“这是……被碑林吞噬的残魂?”小棠扶着受伤的墨青赶来,看到这一幕,脸色瞬间惨白,“它们怎么会……”

“是监守意志。”林辰沉声道,他能感觉到阴影里的残魂都被一股冰冷的力量操控着,那股力量与执法者同源,却更加阴邪,“它想借碑林的生之力,将这些残魂炼成‘影卫’。”

话音未落,最前面的一道阴影突然化作利爪,直取林辰的脚踝!

“源初·斩!”

林辰挥杖横扫,青金色光刃将利爪劈成两半,可断裂的阴影却像水银般重新融合,反而分裂成更多的利爪,从四面八方涌来!

“爹!墨青!带金前辈走!”林辰将三人护在身后,源初杖在他周身划出一道光墙,“小棠,用阳燧花粉!”

小棠立刻掏出最后一点阳燧花粉,朝着阴影撒去。金色粉末遇影即燃,燃起的火焰却不是温暖的橘红,而是诡异的幽蓝,阴影在火焰中发出凄厉的尖啸,却没有消散,反而借着火焰的光芒,凝聚出更清晰的人形。

“没用的!”阴影中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阴冷、嘶哑,像生锈的铁片在摩擦——是金魇的声音!

“你没死?!”林辰瞳孔骤缩。

“残魂不灭,我便不死。”金魇的身影在阴影中缓缓凝聚,他的形体比之前更加虚幻,却散发着比执法者更浓郁的域外气息,“监守意志给了我新生,作为交换,我要帮它……吞噬你这颗‘混血的污点’。”

他抬起虚幻的手,指向源初碑林顶端:“你看,那是什么?”

林辰抬头望去,只见碑林顶端的金色印记中,正缓缓渗出一滴金色的液体,液体落地的瞬间,化作一个与林辰一模一样的身影——穿着青黑色衣袍,左眼金色,右眼青黑,连眉心的青紫色光点都分毫不差。

“这是……”林辰的心脏像是被一只冰冷的手攥住。

“你的影子。”金魇的笑声带着疯狂的得意,“监守意志用你的纯血之力和源初之力,为你量身打造的‘完美容器’。只要它吞噬了你的神魂,就能成为真正的‘源初主宰’,替掌玉者完成旧约。”

“完美容器”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站在碑林顶端,金色的左眼冷漠地注视着林辰,青黑的右眼却闪烁着贪婪的光芒。它缓缓抬起手,林辰突然感觉体内的源初之力和纯血之力同时失控,不受控制地朝着对方涌去!

“啊——!”林辰痛苦地抱住头,识海像是被撕裂成两半,一半是属于自己的记忆和情感,一半是冰冷的、属于监守意志的空白。

“辰儿!”林啸天怒吼着扑上,破邪刀带着金光劈向“完美容器”,却被对方随手一挥,震飞出去!

墨青忍着伤势,长剑化作青虹刺向金魇,却被阴影缠住,动弹不得。

小棠想上前帮忙,却被阴影凝聚的锁链捆住,只能眼睁睁看着林辰的气息越来越弱。

“放弃吧。”金魇的声音在林辰耳边回荡,“你斗不过监守意志的,它是旧约的化身,是这片大陆的规则。”

“规则……是用来打破的。”林辰的意识在疯狂挣扎,他想起母亲化灵前的温柔,父亲的守护,墨青的信任,小棠的笑容……这些温暖的记忆像火种,在识海的冰冷中顽强地燃烧。

他猛地咬破舌尖,借着剧痛找回一丝清明,将体内仅存的源初之力和纯血之力全部注入源初杖!

“源初·逆!”

青金色的光力不再向外爆发,而是向内收缩,形成一个巨大的漩涡,将涌来的阴影和“完美容器”的吸力全部逆转!

“噗——!”

“完美容器”的身影剧烈震颤,竟被这股逆转的力量吸得向前踉跄了一步,眉心的青紫色光点闪过一丝不稳。

金魇的残魂也发出一声痛呼,形体变得更加虚幻:“不可能!你怎么能逆转监守意志?!”

“因为我不是你。”林辰的声音嘶哑,却异常坚定,“我知道自己是谁,想要什么。”

他的目光落在碑林顶端的“完美容器”上,突然想起母亲留给他的那半块源初玉。母亲说过,源初玉是源初之力的核心,或许……

林辰猛地从怀中掏出母亲的玉佩,将体内最后的力量注入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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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佩爆发出耀眼的青光,与源初碑林的青光产生了强烈的共鸣!碑林上的金色印记剧烈闪烁,似乎在抗拒,又似乎在……呼应?

“完美容器”的身影开始扭曲,它痛苦地抱住头,金色的左眼和青黑的右眼同时亮起,两种力量在它体内疯狂碰撞,竟与林辰之前融合时的景象一模一样!

“它在……排斥监守意志?”金魇的声音带着难以置信的惊恐。

林辰也愣住了。他能感觉到,“完美容器”的体内,除了监守意志,还残留着一丝属于自己的、微弱的情感波动——那是他刚才被吸走的、属于“守护”的执念。

“原来如此……”林辰的眼中闪过一丝明悟,“就算是用我的力量打造的影子,也继承了我想守护的执念。”

他举起源初杖,青金色的光力不再针对“完美容器”,而是朝着碑林顶端的金色印记射去!

“源初玉,归位!”

母亲的玉佩化作一道青光,精准地嵌入金色印记的中心!

“嗡——!”

源初碑林爆发出前所未有的光芒,金色印记与青光融合,形成一个青金相间的“衡”字!“完美容器”的身影在光芒中剧烈闪烁,最终化作一道流光,没入林辰的眉心!

林辰只觉识海一阵剧痛,随即涌入一股庞大的力量——那是属于“完美容器”的、被净化过的源初之力和纯血之力!他的左眼和右眼不再泾渭分明,而是化作流转的青金色,眉心的青紫色光点也变成了纯粹的青金,散发着平衡、温暖的光芒。

阴影中的残魂在青金光华中发出舒适的叹息,渐渐消散,金魇的残魂发出最后一声绝望的嘶吼,彻底湮灭。

一切都安静了下来。

源初碑林恢复了平静,散发着柔和的青金色光芒,碑面上的“衡”字缓缓旋转,滋养着周围的玄源之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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