洞穴外的阳光透过消散的影质洒下来,落在林野的手臂上,那里的黑色侵蚀痕迹已经淡成浅灰,Z-07影纹泛着柔和的金红光,像一层薄纱裹在皮肤表面。赵山背着夜枭走在最前,矿灯的红光彻底暗了,只剩下外壳上的刮痕还留着战斗的痕迹。小唐的检测仪屏幕亮着绿色,不断跳着“青港影质浓度0.3%,恢复安全阈值”的提示。
出了山谷,青港的轮廓在阳光下格外清晰——之前被影质包裹的高楼已经露出原本的颜色,街道上有百姓拿着工具清理残留的影蚀藤蔓,远处的护魂矿脉方向飘着淡红的光,像一层保护罩罩在城市上空。“矿脉的守卫说,昨天就有百姓开始回家了。”小唐指着街角的杂货店,“你看,张叔的店已经开门了。”
林野顺着她的目光看去,杂货店门口挂着新洗的招牌,张叔正弯腰帮一个孩子捡掉在地上的糖果,脸上带着劫后余生的笑。他忽然想起三天前,这里还是影蚀鬣狗游荡的废墟,心里泛起一阵暖意——这就是他们拼命守护的东西。
老顾把夜枭押到青港临时警局的审讯室,铁椅的锁链锁着他的手腕,墙上贴着十年前矿难的照片,照片里的矿工穿着蓝色工装,笑容憨厚。“说吧,十年前矿难到底是怎么回事?”老顾将一杯水放在桌上,影刃靠在桌边,红光映着夜枭惨白的脸。
夜枭盯着照片看了半晌,喉结动了动:“当年林正海发现影界之主的踪迹,想用水晶矿脉压制,我偷偷把消息卖给了影研会的首领……矿难那天,是我故意破坏了矿道的护魂装置,让影质泄露,害死了三十七个矿工。”
林野的拳头猛地攥紧,指节发白——他终于知道,祖父日志里“背叛者”指的是谁。赵山站在一旁,矿灯的外壳被他攥得咯吱响,十年前矿难时,他的父亲就是那三十七个矿工之一。
“为什么?”小唐的声音带着冷意,“祖父待你不薄,还把护魂矿晶的储存地告诉你。”
“因为我想活下去。”夜枭的声音发颤,“影研会说,只要帮他们拿到矿晶,就能让我避开影界之主的侵蚀。可我没想到,他们只是把我当棋子,用完就想杀我……”他突然抬头看向林野,眼里带着哀求,“我知道错了,能不能给我一次机会?我可以帮你们找影研会的总部!”
老顾刚要开口,警局外突然传来一阵喧哗。林野走到窗边,看到一群百姓举着锦旗往这边来,领头的是护魂矿脉的守卫队长:“林少爷!多亏你们守住了封印,我们才能回家!这是大家的一点心意!”
百姓们涌进警局院子,手里拿着自家做的饭菜、缝补好的衣服,孩子们举着画着金红光柱的画,叽叽喳喳地围着林野。小唐的检测仪突然“嘀”地响了,屏幕上跳出一个熟悉的信号——是祖父的护魂牌频率,信号来源在西郊的废弃天文台。
“是祖父的信号!”林野突然抓住小唐的手腕,眼里满是惊喜,“他还活着!”
老顾立刻解开夜枭的锁链,将影刃架在他脖子上:“你知道天文台的情况?那里是不是影研会的据点?”夜枭点点头,脸色发白:“天文台下面有个影界通道,当年林正海就是在那儿压制影界之主的……影研会的人之前在那儿藏过护魂矿晶。”
四人带着夜枭往天文台赶,沿途的百姓看到他们,纷纷挥手打招呼。路过旧水厂时,林野看到之前被破坏的加压泵已经修好,墨绿色的水管里流淌着清澈的水,几个工人正忙着清理残留的影蚀水藻。
天文台的穹顶已经破了一半,里面的望远镜倒在地上,镜片碎成了渣。小唐的检测仪对着地面扫了一圈,屏幕上的信号越来越强:“在地下室!通道入口在望远镜后面!”
赵山搬开望远镜,地面上露出一个铁盖,盖着刻着Z-07影纹的锁。林野将手按在锁上,金红光纹顺着锁芯蔓延,“咔哒”一声,铁盖弹开,下面传来淡淡的护魂矿晶清香。
顺着楼梯往下走,地下室的景象映入眼帘——中央放着一个半人高的水晶容器,里面躺着一个穿着蓝色工装的老人,正是祖父林正海!他的胸口贴着一块护魂矿晶,晶光顺着他的血管蔓延,脸上还带着微弱的呼吸。
“祖父!”林野冲到容器前,手掌贴在水晶壁上,Z-07影纹的金红光与容器里的矿晶产生共鸣,水晶壁渐渐变得透明。小唐的检测仪显示:“生命体征稳定,影质侵蚀30%,需要护魂矿晶持续净化。”
老顾将夜枭推到一旁,掏出随身携带的护魂粉撒在容器周围:“先把他带回矿脉,那里的矿晶能彻底净化侵蚀。”赵山则检查地下室的角落,在一个铁盒里发现了一本旧日志,封面上写着“影界通道封印记录”,里面夹着一张照片——年轻的祖父和夜枭站在矿脉前,笑容灿烂。
“原来你们以前是朋友。”赵山把照片递给夜枭,语气里带着嘲讽。夜枭看着照片,眼圈泛红,却没说话,只是低头踢了踢地上的碎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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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祖父抬上救护车时,青港的夕阳正好落在护魂矿脉上,淡红的光裹着救护车,像一层温暖的铠甲。林野坐在车里,握着祖父冰凉的手,感觉他的手指轻轻动了一下——护魂矿晶的光正在顺着两人的接触点蔓延,Z-07影纹的金红光越来越亮。
回到矿脉,守卫们已经准备好了净化装置,将祖父放进装置里,矿晶的红光顺着装置的纹路蔓延,渐渐将他包裹。小唐的检测仪屏幕跳着绿色:“侵蚀正在消退,预计明天就能醒。”
夜枭被关在矿脉的临时牢房里,林野隔着铁栏看他:“十年前的矿难,你欠三十七个矿工的命;这次影界危机,你欠青港百姓的命。但祖父说过,人只要活着,就有赎罪的机会。”他将一本护魂矿晶的种植手册放在地上,“矿脉需要人打理,你要是愿意,就留在这里,用余生赎罪。”
夜枭看着手册,突然跪在地上,眼泪砸在铁栏上:“我……我愿意。”
第二天清晨,林野在矿脉的草地上醒来,阳光洒在他的手臂上,那里的黑色侵蚀痕迹已经彻底消失,Z-07影纹泛着淡淡的金红,与远处的矿脉红光连成一片。小唐跑过来,脸上带着笑容:“祖父醒了!他说要见你!”
冲进净化室,祖父正坐在床边,脸色虽然苍白,却精神矍铄。他看到林野,伸出手:“好孩子,辛苦你了。”林野握住祖父的手,感觉他掌心的护魂矿晶温度,与自己的影纹产生共鸣。
“影界之主虽然被封印,但通道还在,以后还会有危险。”祖父从怀里掏出一块青铜令牌,上面刻着Z-07影纹,“这是护魂矿脉的传承令牌,以后青港的守护,就交给你了。”
林野接过令牌,令牌的温度顺着掌心蔓延,与他的影纹彻底融合。窗外传来孩子们的笑声,他抬头看去,赵山正带着几个孩子在矿脉旁放风筝,老顾和小唐则在整理护魂矿晶的库存,远处的青港城炊烟袅袅,一片生机。
他忽然明白,所谓守护,从来不是一个人的战斗——是老顾的影刃,小唐的检测仪,赵山的矿灯,是青港百姓的坚持,是祖父留下的信念,更是每一个为这片土地拼命的人,共同筑起的防线。
夕阳西下时,林野站在矿脉顶端,举起青铜令牌,Z-07影纹的金红光冲天而起,与护魂矿脉的红光交织在一起,像一道守护的屏障,笼罩着整个青港。风里带着矿晶的清香,远处的天空湛蓝,没有一丝影质的痕迹——这是属于他们的,青港的新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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