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者身体剧烈一颤,将怀中的孙女护得更紧,苍老的脸上满是绝望与哀求,声音干涩发颤:
“阁……阁下……老朽……老朽正是尘灵村落的话事人……您若要取老朽性命,尽管拿去……甚至这整个村落,您若要,也……也可拿去……只求您……求您高抬贵手,放过我这可怜的孙女……她还只是个不谙世事的孩子啊!!”
“求求您!不要杀我爷爷!”
被护在身后的少女猛地挣脱爷爷的怀抱,噗通一声跪倒在地,光洁的额头用力磕在木质地板上,发出咚咚声响,泪水瞬间决堤。
“我爷爷是好人!他一直保护着村子!求求您要杀就杀我吧!放过我爷爷!”
看着眼前这如同生离死别的一幕,夏诺尔脸上那冰冷的神色反而缓和了些,甚至露出一丝略显尴尬的无奈笑容。
“我不杀你们。”他放缓了语气,“只是需要向你们打探一些事情。”
他甚至还补充了一句,指了指地上昏迷的壮汉,“那个人也没死,只是……以后脑子可能不会太清醒了。”
说着,他主动向后退了一步,收敛了周身那令人窒息的威压。
老者与少女顿时感觉那如山岳般压在心头的气势一松,几乎要瘫软下去。
老者惊魂未定地看着夏诺尔,似乎不敢相信对方真的没有立刻下杀手。
“找个安静的地方,”夏诺尔环顾了一下这间大厅,“我们谈谈。”
老者深吸一口气,强行压下心中的恐惧,他知道自己没有选择的余地。
他拉了拉还在哭泣的孙女,用眼神示意她镇定。
“好……好的,阁下。”
老者声音依旧有些发颤,但努力保持着镇定,“请随老朽到书房一叙。孙女,去……去为贵客准备些清神的茶水来。”
少女抬起泪眼朦胧的脸,看了看爷爷,又看了看神色平静下来的夏诺尔,咬了咬嘴唇,怯生生地点了点头,快步从侧面的一个小门离开了。
老者则做了个请的手势,引领着夏诺尔,走向大厅另一侧一条更为幽静的通道。
待夏诺尔在木椅上坐定,那老者才颤巍巍地在对面坐下,浑浊的眼睛里带着难以掩饰的敬畏。
他双手交叠放在膝上,姿态谦卑地开口:
“老朽莱特,是这尘灵村落目前的话事人。不知……阁下该如何称呼?”
“名字不重要。”
夏诺尔的声音平静,却带着不容置疑的穿透力,直接切入主题,“我说,你答。告诉我,你们对十万妖重山深处那些‘超级危险种’,知道多少?”
莱特闻言,身子微微一颤,连忙答道:
“知道,知道一些!大人您有所不知,我们尘灵村落世代居住在这十万妖重山的外围,与另外几个村落守望相助。”
“靠着祖辈口耳相传的记录和我们彼此间的信息交换,要说对这十万妖重山的了解,恐怕再没有比我们几个村落更清楚的势力了!”
他努力挺直佝偻的背,试图增加自己话语的可信度。
“是吗?”夏诺尔不置可否,继续问道,“那你可曾听闻,或是在记载中见过——一头身长可达百米,形似蚁后,能产下海量低级危险种的超级危险种?还有一头,周身燃烧着炽热熔岩,笼罩在灼热毒瘴之中,外形酷似巨蜥的怪物?”
他将昨夜在坑底看到的两只庞然大物的特征清晰地描述出来。
莱特听完,浑浊的双眼猛地睁大,倒吸了一口凉气,脸上写满了震惊与难以置信:
“大人……您、您描述的……这是……莱吉奥米尔和伊格尼索斯!是我们古籍中明确记载过的两位霸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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