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疏桐此刻才瞧清他手中拿的是什么。
自原主处收缴的随笔。
这人果真如书上写的一般,睚眦必报,半分亏都不肯吃。
“夜已深,明日便先交五百,你就在这里抄,抄完后元宵和汤圆会来带你去卧房,我就先走了。”
白衣蹁跹越过,林疏桐揉了揉太阳穴,抽纸准备抄写,本无意去瞧案上的字条,但一眼就看了个干净。
“沅城青鸦道人,杀。”
青鸦道人…
不就是祸害了偷秋水剑诀那少年亲族的家伙么?
谢照乘当时…
似乎根本没把这事放在心上。
林疏桐不多深思,转而琢磨他的罚抄。
他并未练过毛笔字,也没习过繁体字,艰难循着记忆抄写,不过两三百便觉得笔重腕酸,只得先歇息片刻。
他的视线随意扫过屋中什物,忽地发现一座书架上置着枚铜镜。
林疏桐好奇起身,拿起那铜镜,现今的面容落入眼中,却叫他好生讶异了片刻。
镜中的面容与他现实一般无二,连眉骨上那一点红痣都分毫不差。
林疏桐略一思索,许是因《枕上秋》的林疏桐本就以他为原型,形貌肖似也就并不奇怪。
念及此处,林疏桐苦笑一声,如今误入这书中世界,以后如何还难说得很,莫说回去,能不能活着都是个问题。
他摇头叹息,将铜镜送归原处,心中不由冒出些旁的想法。
其实留在此处也没什么不好的,能挂念的人,可在意的事,他都是没有的。
林疏桐敲了敲自己的脑袋,立刻反驳先前的念头,他到底是天外来客,不属于于这世界。
第二日,林疏桐依谢照乘所言背书。
松快多年,林疏桐早没了十七八岁时与数十万人争渡的精气神,背书磕磕巴巴,将谢照乘气得脸色发青,最后忍无可忍,拂袖而去。
“无药可救!干脆去跳澧溪好了!就是元宵,看你抄这许多遍,也该会背了!愚钝!”谢照乘如是道。
不过半日,林疏桐就和谢照乘相看两生厌。
但到底人在矮檐下,他有求于人,林疏桐从来都是识时务的俊杰,烦躁片刻便琢磨起如何将谢照乘哄回来。
这些经文晦涩难懂得很,死记硬背效率极低,谢照乘为他讲解一二,方更好背些,况且……这些都是修道的基础。
谢照乘是爱甜的,虽说他自己并不承认,林疏桐便想着买些糖果,打听着去书院外的市集挑了两包梨汁糖。
昨日的事似乎已经传扬开来,过往路人望见他无不侧目,林疏桐被瞩目得极不自在,立刻加快脚步往闻雀轩赶。
然而总是要旁生枝节的。
不远处的梨树下站着个人,衣带当风,如芝兰玉树,来往的学子纷纷拱手行礼,礼称景师兄。
——景瑜堵在了回闻雀轩的必经之路上。
林疏桐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只能硬着头皮迎上去:“景师兄晨安。”
附近学子的目光在两人身上来回梭巡,两人俱是五官敏锐的,旋即有不怕死窃窃低语不断钻进他和景瑜的耳朵。
“那个就是林疏桐罢?原来得景师兄青眼,又搭上了照乘师兄,现下可算是一步登天了,真是好运气……”
林疏桐眼皮一跳。
“什么好运气…”
旋即有人接过话头,语气颇为不屑:“不过是瞧着景师兄与谢师兄交好,想借景师兄搭上谢师兄。”
一人诧异道:“啊?”
那边还在火上浇油:“怪不得他对景师兄并不感恩戴德……”
景瑜的脸色越来越难看。
看热闹的学子们瞧着这脸色,也不敢再呆下去,拉着亲友溜得飞快,一条道上竟只遗下他和景瑜。
林疏桐无奈苦笑,刚要打破沉寂,景瑜反先开口问道:“你手中拿的是什么?”
他不假思索便答道:“是梨汁糖……”
话音未落,林疏桐心中就咯噔一下,果不其然,景瑜滞上瞬息,便冷然道:“我倒不知,你竟这般留意阿照。”
谢照乘虽在颍下求学,在书院里的时间却屈指可数,能接触到他的人虽多却少有亲近的,更别提知晓他的癖好。
林疏桐心知肚明景瑜眼下的想法,不愿同这满眼满心都是情爱的家伙多纠缠,随口道:“景师兄若无事,我就先走了。”
尚未走出一步,景瑜就出声拦住了他:“且慢,你不该同我解释解释那随笔的事情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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