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地不宜久留,但眼下,却也不能着急。
正思忖着,她的目光不自觉投向窗外——
江煦高挑的身影在院中舞动,挥动长剑,隐约带出一阵破空之声,衬着融融曦光,竟意外显出几分赏心悦目。
然而下一刻,长剑的主人似有所感,侧目望来。
莳婉顿时低头,匆匆朝茶炉边去,安静守着,可惜天不遂人愿,不多时,江煦冷淡的嗓音响起,“屋里又煮茶又焚香的,你是想熏死本王吗?”
莳婉连忙肃立道:“奴婢不敢。”
见她惶然无措,江煦又接着看了眼四周,摆设依旧,就连他刻意摆放在显眼处的信笺也依然如此。
他的脸色稍稍平和些许,“往后你只需要铺床即可,别的都不要惦记。”
别的?寻常丫鬟不就是做这些杂事嘛。莳婉不明就里,但这并不妨碍她快速应下,“是,奴婢多谢大王教诲。”
女子的嗓音轻轻柔柔,落在江煦耳底,荡漾出几丝别样的余韵。
这唱曲儿的女子,嗓音倒是好听,估摸着......过去学的也就是这方面的东西,不比大户人家教导出来的丫鬟好使。
他道:“去和景殷说一声,让他派个懂事些的丫鬟教你。”语气意有所指,“既然到了本王的院子里,那便别给本王丢人,放机灵些。”
莳婉:......
*
卯时三刻,破晓时,湖州城一片安静。
吴家正门处,门房小厮百无聊赖地打着哈欠,片刻,远处有人急匆匆地跑来,说是有要事禀告。
认出是主家的探子,小厮忙打起精神,带着人进去。
家主吴昀志正从妾室的温柔乡中起身,半梦半醒间,听见外头传来一阵熙攘,片刻,门外的人竟是直直闯了进来。
他面上不喜,正欲训斥,才发现是自己半月前派出去的人,又见其面色苍白,腹部暗红,一时间也顾不上发怒,慌张道:“你这是怎么回事?其他人呢?”
他可是派出去了足足二十个精英啊!
吴昀志的语调愈发惊疑不定,“怎的就你一人回来了?”
那探子气还没喘两口,闻言,忙道:“属下无能!弟兄们全部被靖北军发现,只属下一人侥幸逃了回来!”一张口,强包裹住的鲜血便从口中喷涌而下,“靖北军把我们的东西都抢走了!连密室里的——”话音未落,便像是再也坚持不住,昏死过去。
血腥味蔓延,吓得那小妾陡然尖叫出声,“啊——!”
“血!有血!!!”
“姨娘别怕!老爷还在这儿呢!”
“去接水来!拿药!”
整个房内一片混乱,尖叫声交谈声混杂,而后停止。
吴昀志:“够了!!”
小妾不敢惹他,只得委委屈屈地忍住哭声,啜泣道:“老、老爷。”见身侧的人面如黑炭,轻唤了两句便没了声音,慌乱退至一边。
屋内的气氛降至冰点,落针可闻,奴仆们默默把人抬下去医治,并把方才弄脏的一切收拾复原。
好半晌,吴昀志的声音才再度响起,吩咐道:“去把大公子请来。”
丝丝阳光笼罩,天已大亮。
淡淡的花香萦绕院内,偶有几声鸟啼,短促又心惊。
吴启元一进书房坐定,便瞧见吴昀志满脸严肃之色。
“父亲,您这是怎么了?”他不动声色道:“可是遇到了什么烦心事?”
方才在妾室屋内发生的一切事情被严防死守住,半点儿都未能传出,吴昀志想到这儿,才抬眸看向自己寄予厚望的长子,“出事了,我们藏在城郊的金银,被靖北军发现了。”
只要查到一点苗头,其余所有事宜定然会被顺藤摸瓜探查出,不过是时间早晚罢了。
这一点,吴启元自然也是懂的,因而不过两瞬,他便想通了其中关窍,“父亲可是希望儿子去......幽州请示大司马?”
吴昀志点点头道:“一根绳上的蚂蚱,大司马总不会见死不救,多少会指点一二。”
“此事唯有你去,我才安心些。”他见自家长子面有难色,当即冷哼一声,“启元,别以为为父不知道你做了什么!”
“一个女人而已,事到如今你还有什么可瞒的?”吴昀志面色戚戚,“你可知你心心念念要藏着的人,如今被送去了哪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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