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他这么一说,莳婉方才后知后觉,心底的那股火气熄灭几分,身体残存的冷意便迅速蔓延上来。
她没忍住轻咳了好几声,刚想说话,就陡然被一团温暖包裹。
江煦拿着那狐裘,将她整个人围得严严实实。
心中的担忧,终是在此刻落至实处。
这下,莳婉全然确定,江煦对她的兴趣未消,今日回去,恐怕不会有什么好结果等着她了,她会和柳梢台的许多人一样,成为他们的附庸,享受一时的欢愉和荣宠,而后老去。
生逢乱世,其实一时的宠爱也够了。
莳婉近乎洗脑一般告诉自己,数次后,才缓缓吐匀呼吸,只可惜喉间痒意更甚,让她不自觉发咳,都后面,几乎是整个身子都微微弯曲着,也不能避免。
数个来回间,涌出些生理性的眼泪来。
一旦开了头,便好似倾泻而出的流水,再难堵住出口,只能任由它流经,经年累月,渐渐变成涓涓细流,而后干涸。
但见泪痕湿,不知心恨谁。
莳婉下意识裹紧了身上的狐裘,掐着掌心,强忍下那咳意,她的手上沾了水,瞬时便打湿了披风。
江煦见她这般,语气更添冷意,“你好自为之。”语罢,便起身往外走去。
几乎是他刚一离开,莳婉便潜意识缩起身子,困意涌来,终是撑不住睡了过去。
翌日。
她醒来时,眼前还有些飘忽。
帐内传来淡淡的皂角香,是她常用的那款,只这里的除去清香味道,还带了几丝苦。
这里与济川的太守府完全不同。
莫非是平宿?江煦的私宅?莳婉略一思忖,刚有一丁点的头绪,便忍不住以手扶额,这两日吹了太多的冷风,又被冷水浸润,加之,身体的劳累与心头的忧虑不停挤压着她,刚有起色的身子就这么又病了,如今,也容不得她多想。
莳婉没忍住轻咳两声,门外守着的医女听到动静,立刻掀起帘子进来,“姑娘,您快躺下,您身子虚弱,瞧着是寒气入体的症状,我且先把把脉,好为您煎药。”
莳婉刚想回答,便无法自抑地发出一阵细微的咳嗽声,“咳、咳——”她大约是想忍,这回,却是无用功。
这侧,江煦正在主帐内,听着亲卫的汇报。
“婉儿姑娘自从八年前出现在柳梢台时便一直叫这个名字,那老鸨的回话与先前一致,言之凿凿说婉儿便是真名。”
“真名?既如此,那云安寺中的大师又怎会算不出来?”
江煦不是不知道婉儿的一些异常与小动作,只是些拙劣的把戏,丝毫产生不了威胁,他原先倒也愿意陪着演一演。
怪就怪,她骗了他。
一次不忠,百次不用,稚子小儿尚且明白的道理,他江煦又怎会不知呢?
思及此,江煦继续打量着手里拿着的银锭,上头与吴家类似,在边缘处打了个小小的“张”字。
还真是膏粱子弟,一出手便是如此大的阵仗。
江煦冷冷道:“张家那个小子,你可查到了?”
亲卫闻言,忙道:“张翼闻是张家旁支一脉的子弟,今年刚及弱冠,这次来济川,是想来寻您的。”
江煦一愣,恰在此刻,帐外有兵卒来报,说婉儿醒了,男人旋即摆了摆手,起身往营帐去。
此地说是军营,其实也就是一片临水的缓坡,兵卒们用别着的腰刀砍倒芦苇,清出一片扎营的空地,往前不远处,便是徊河一带,越过,方可一路往前直捣突厥。
江煦一路畅通无阻,回到了自己的营帐,刚一进去,便瞧见婉儿躺在榻上,整个人一动不动,恍然未觉。
那医女见江煦来,忙行礼道:“这位姑娘是忧思过重,加之身体底子差,又受了寒,这才引起了此前的许多小病症,此后,须得静养至少三个月才行。”
“万不可做些让其情绪不畅的事情,也不可剧烈运动。”她犹豫了下,还是道:“这位姑娘的心口处有旧伤,此次病症便是由心而起,若是再有意外,怕是......”
“得仔细注意着才是!”
江煦细细听完,这才挥手让人退下,放其去煎药。
帐内,莳婉仍是背对着江煦,不欲理人。
“怎么?”江煦见她如此区别对待,脸色越发难看,“既然醒了,何故装哑巴?”
莳婉这会儿恢复了些精神,闻言身子一僵,“我怕说了什么大王不爱听的话,污了您的耳朵。”
她这般张嘴便带着刺,登时,江煦心中的那股邪火就又冒了上来,“本王不爱听的话,见不得的事情,你不是都已经做了?”
“是啊,所以我任凭大王处置。”
江煦冷声道:“你不会求求本王吗?”
求?事到如今,他还让她求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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