莳婉微微发怔,坐起身背靠着床的一侧,望向梳妆台那侧,见江煦气定神闲,心里不安之感更重几分,“江......你做什么?”
江煦听见莳婉再度想要唤他的名讳,面上讽刺更甚,“从前的桩桩件件,本王似乎......还未同你细细算过吧?”
“你是何意......?”莳婉猛然生出些惊惧之前,凝神望他。
男人此刻唇角微勾,然,却给她一种熟悉的悚然,似笑非笑的神色,伴着他的话语,一声声敲在莳婉心头,“一个连真名尚且不曾透露的人,又怎么敢理直气壮地唤别人的名讳呢?”
江煦原先便觉得奇怪,只当是乱世之下,人多眼杂,想要追根溯源存在些难度,可数次探查后,关于婉儿,却像是陡然缺了一节。
简直就像是......凭空蹦到流民堆里去的一般。
再者......
他冷声道:“听闻张家那小子出手颇为大方,豪掷千金助你。”
张翼闻?莳婉闻言一愣,悄悄去瞧江煦的表情,他仍是那副气定神闲的姿态,见她望来,唇角的弧度更深,这样和煦的笑意,反倒更加令人怵得慌。
莳婉实话实说,“张翼闻他是以为我囊中羞涩,所以便借了车架给我,免得大半夜的,出行不便。”
顿了下,又道:“什么豪掷千金......你平白冤枉旁人做什么?”
“出行不便?”见她一番解释,欲将黑白颠倒,江煦心下恼怒更深,察觉到她话里隐隐约约为那小子辩驳的意思,语调森冷,“如你所言,他还真是‘好心’呢。”
这话说得莫名其妙,莳婉听着,唇瓣几度嗡合,到底还是没再开口,转了话茬,试图镇定些,“大王不是说此事过去了吗?如今又来翻旧账,是何意?”
“本王自是信守承诺。”江煦匝视着她,“现如今,本王应当没有因着你的隐瞒而重罚与你罢?”
“你可知......欺瞒一罪,是何等下场?”不等他回答,江煦哂笑了声,“你不是不知,你是凭着本王待你的几分优待,反反复复地肆意妄为。”
莳婉闻言,下意识更往里缩了缩。江煦此言全然也是她心中所想,她虽然痛恨此人的种种行为,但在某些时候,也不得不承认,他身上的优点同样颇多。
对她的优待?莳婉回神,亦冷了语调,呛声道:“你如今目的达成,便开始对我说教了?”
“大王,过河拆桥......咳咳,也不是这个么拆法。”
谁料,江煦听了这话,面上竟又笑了下,这回笑声极轻,莳婉被他弄得云里雾里,正欲驳斥,便听见他道:“本王过河拆桥......那个张家的,便是乐于助人、侠肝义胆。”
“真是......”他没有继续往下,语气微顿,漆黑的眸子映出她有些慌乱的神色。
须臾,突然问道:“是吗?”
男人修长的指节落在那金锭上,掌心一覆,莳婉难以瞧出更多,面对这人俨然不算正常的模样,下意识放柔了语调,“我生病,这会儿正困倦,大王还是先请离开吧。”
“既困倦,不妨清醒一二。”江煦不理,只顺势搬过紫檀屏风一侧的背椅,大马金刀一坐,随即像是抛了什么东西过来。
莳婉不愿刺激他,下意识便想躲,可那玩意儿几乎就是奔着她来的,全身乏力,手一伸,反倒阴差阳错接住了,展开,只见一枚金锭落于掌心。
她一时怔然,一双琥珀色的眸子直愣愣地望去,便见江煦满脸趣味,戏谑道:“如此看来,你确实是不止千金了。”语罢,顺手又往床榻的方向丢了几粒碎银。
这次,莳婉没有再伸手。
她兀自缩在榻的内侧一角,大半身子隐藏在床褥下,不自觉地发颤,心中惧意渐渐褪去,现下,反而无限滋生出繁多的酸楚之情。
在江煦眼中,她是出身低微,一路颠沛流离,比不得那些世家贵女锦衣玉食,比不得那些人,才配当他口中的“正妻”。
可......她也不是个玩意儿来的。
何必用这种挑挑拣拣的语气......
何必,这么折辱她呢?
她也是个活生生的人啊,她有她自己的想法啊。
莳婉忽地毫无征兆地落下泪来,大颗大颗的泪珠簌簌滚落,在脸颊上留下两道深浅不一的泪痕。
妆奁底层,是莳婉原先出逃时带在身上的一支并蒂莲金簪,此刻,正被江煦随手把玩着,簪头两颗珠子随着他的动作,将坠未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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