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柔心中揪紧,面容却是坦坦荡荡。她走到魏元瞻身边坐下,搛了只鹅腿往嘴里送。
魏元瞻目不转睛地盯着她。
半阙晴光落在知柔面颊,顺势而下,罩住那一截白腻的脖子。
喉间轻轻滚动。
真吃下去了。
魏元瞻挪开眼睛。
从宋知柔再次进门开始,到处都是破绽——她怎么可能特意为他去排碎云楼,还独独只许他一人吃?
若食物无碍,她如此……所图为何?
知柔一边手肘搭在案沿,半身朝魏元瞻探前几寸,歪脸觑他。
“你害怕呀?”
这般年岁的少年正是意气的时候,听她挑衅,二话不说便将一块鹅肉搛入口中。
品尝到的刹那,像有一丝跳跃的火燃到身上,辛辣、呛人。
——是芥粉。
果然。
知柔计谋得逞,迅速起身,不防手腕被他一把擒住,硬生生地拽回座上。
待他慢条斯理地吃完方才那块,他才睐目看她,若有似无地笑了一下。
“还算可口。你跑什么?”
哪怕有一层臂褠封袖,魏元瞻还是轻而易举地握住了她,扣得很紧。
知柔几番想要挣脱,他的手简直坚如磐石,被他攥太久了,她指节发麻,面上仍不改色:“我去看看玉风阁的人到了没有。”
“人来了,你自然就知道了,有什么好看?”他说得轻飘飘的,仿佛没费一点力气。
兰晔站在案边,窥他二人底下交锋,未敢直视,心底倒难得地纠结起来。
倘或从前,他一定暗中替主子摇旗助威,可今日,四姑娘人挺好的……不不不,都是幻觉。他摇一摇头,心想,哪回不是这样?四姑娘狡黠,早晚要被主子抓到狐狸尾巴。
知柔端起腰,端出一身娇蛮任性的气派,她说:“我饿,我着急。”
魏元瞻浅薄一笑:“一桌子菜,谁不让你吃了?”
“我就想吃鱼。”
“挑剔。”他扔下一词,顺势将她的手腕松了开来。
盛星云旁观已久,啧啧两声:“你们俩兄妹……”
谁想知柔的反应那样快,他话未说完,她已然开口驳道:“他不是我兄长。”
魏元瞻也哼笑着睇她一眼:“算你清醒。”
“你们俩‘师兄妹’,行了吧?”盛星云无奈转口,视线扫他二人一会儿,端起碗,“也是,人家兄妹才不似你俩这样。”
说话想起宋二公子,转头对知柔叹道:“宋祈章待你真像是亲兄长,果然还是得一个姓。”
魏元瞻懒得听他废话,径自执箸用饭,不再开口。
下晌还家,知柔走到澹玉苑稍坐片时,又去了樨香园。
这些年,林禾足不出户,知柔劝得嘴皮子都要磨烂了,她依旧不听。却因此,许月鸳对她二人的态度略有改变,只要知柔不去惹事,不给宋府蒙羞,日子倒也能这么过着。
知柔担心林禾长久如此,心里闷出毛病,故而每日都要陪她说足半晌,将所见所闻都灌与她。
待谈尽出来,身后忽然有声音道:“宋知柔!”
她驻足回首,有礼地候在一侧,等人走近了,方问:“三姐姐。怎么了?”
宋含锦乜她须臾,潺湲道:“江府的人又来了,说他们姑娘约你多次,你总推脱。她们姑娘生气了。”
知柔微讶,抬眼与宋含锦略含戏谑的眼神对上时,很快又平复下来:“三姐姐唬我呢?”
宋含锦今年十五的年纪,眉若弦月,肤如凝雪,一双眼浓黑隽美,仿佛可以言语,是真正的花容月貌。
她眼角稍瞥:“谁唬你。”边走边道,“你成日不在家里,就在起云园,我看那儿才是你家。我让江府的人回去转告他们主子,以后别来宋府寻人,要寻你,就去起云园寻。”
“姐姐真这么说了?”知柔眉峰紧蹙,垂眼低低嘟囔,“师父不喜叨扰。”
“不喜叨扰,”宋含锦一嘁,睇她道,“那你去做什么?”
知柔微垂的脑袋慢慢抬起来,先惑后喜:“姐姐这是……舍不得我呀?”
宋含锦眸光轻闪,随即冷哼一声,刻意将话说得不紧不慢。
“我是恐你在外败坏我宋府名声。二姐姐正与卫国公府议亲,若因你的举止,损了二姐姐的婚事——谁饶得了你?”
宋含煦业已出嫁,长房夫人陈氏舍不得宋含茵,这才拖了一年。原定下的崔家公子在外宅蓄妓,长房大怒,退婚之后,陈氏又为宋含茵挑来拣去,这才议下卫国公府的小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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