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年前,她的确和魏元瞻大吵了一架,很凶。落后几日,恰逢春宴,魏元瞻从前的同窗出言调侃,具体讲了什么,她不记得了,大概是揶揄他和自己这个“宋家表妹”的关系。
他淡淡哂笑,说了一句很伤人的话。
时至今日,知柔想不起来他们是因何吵架,但那年春宴,她记忆犹新。
那会儿,她讨厌了魏元瞻好久。近乎是厌恶他了,因为他的傲慢,仿佛谁都要匍匐在他脚下。
但很多时候,他又很好很好,比所有人都体贴,一如今日。
他径直离开,是不想叫旁人非议她。
知柔目送他的背影,平常鲜少感知的心跳在这一刻沉重起来,有些难以忽略。
当天夜里,宋祈章回想白日在宴园发生之事,对蓝温的结论又多一重:柔懦寡断,无德无能。这些词与他在长乐楼碰到的画面相叠,直觉此人烂透了,非二姐姐良配。
整个宋府,他能吐言一二的只有宋知柔。
却说晚饭后,他派人去拢悦轩请,知柔没来,他适才知道她被二叔母罚了,这会儿正在院中抄写《论语》。
宋含锦得知消息的速度自然比他快,刚一回府,人还未到澹玉苑问安,许月鸳身边的刘嬷嬷已穿廊而至,将知柔淡睃一眼。
“四姑娘,您回院里吧,夫人说了:‘四姑娘禁足半月,抄《论语》二十。若还不长记性,便只好请刚放归的吴尚宫来家里教一教姑娘规矩。’”
见势不妙,宋含锦当即去澹玉苑为知柔辩白。可惜许月鸳是个说一不二的个性,她无法,只好悄悄溜到拢月轩,欲帮知柔分担。
房中灯是亮的,到了门口,只有星回一人上值。宋含锦要进去,星回百般阻挠,惹得她满腹疑窦,最终斥退了星回,推门而入。
里头根本没有人。
此时,宜宁侯府。
堂上的烛光像两只判官的眼睛,直勾勾、明晃晃地照在兰晔和长淮身上。
他们垂首跪着,听侯爷发话:“说吧,元瞻这次闹事又是因为什么?”
二人都未开口。
倒不是包庇谁,他们一心向着魏元瞻,只听他的示下。
魏景繁牵着半侧唇角笑了笑,心知兰晔是个蠢直的,不点他,指了长淮:“长淮,你来说。”
依旧落针可闻。
魏景繁道:“你们晚一刻交代,元瞻就在祠堂多跪一个时辰。”
底下两张俊俏的脸终于有了变化,长淮眉头微拧:“是四姑娘。”
听到这个答案,不知为何,坐在一旁的许月清并不是很意外。她的好儿子啊……身边总是萦着几个卑微低下之人。
魏景繁转了转茶盏,眼不瞧他们,吩咐下来的话却似审视的目光,集中在他们身上,有一种无形的压迫感,压得人脊梁不敢挺直,只能弯曲着听命。
“长淮,你去祠堂随你主子一块儿跪,至于兰晔,你看着他们,跑了一个,自去领罚。”
“……是。”二人领命,退了出去。
魏家祠堂与府邸分得较开,由一条绵长的青石甬道连接,外墙直通侯府空地,种植了一些松柏,与夜色融合,宛如一个幽静的梦。
魏元瞻跪在祠堂中央,腰背笔直,连个蒲团都没垫上,像是副诚心认罚的样子。
案头的火光被风吹得一颤,倏见一道黑影灵巧地闪入室中。
不过须臾,身旁就多了一个人。
魏元瞻看到那张无比熟悉的侧脸,顿时怔住,好像吃醉了酒,出现幻觉。
她怎么会来?
她疯了吧?
魏元瞻不敢置信地望她一会儿,慵暗的烛光在她脸上氤氲,点染一分纯澈的笑。
“是我。”知柔凑近些许,衣袖挨着他的落下,没有心肺似的,口吻满无所谓,“我陪你啊。”
魏元瞻让她毫无章法的行动惊得心慌意乱,半天憋出一句:“你快走吧,别害我。”
父亲可是令他跪到天亮,知柔在这儿陪他,算什么?
“我看过了,外面没人。”她胸有成竹。
好歹是个官家小姐,她才不会叫人发现,留下一个“宋四姑娘半夜遁人家祠堂”的名声。
魏元瞻很无奈,分不清是高兴多一些,还是担忧多一些,融杂起来,大抵是刺激吧。
可静下心来想一想,实在对她不利,倘有人看见她,名声不要了么?
就在他准备开口的时候,门外传来一阵脚步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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