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有罪,只是臣也没有办法,那贺家公子嚣张太甚,臣看不过眼。皇上和皇后殿下若要罚臣,臣无有不从。”
“咚”的一声。
皇后执盏的手一撂,腕上的镶金手镯磕到案角,发出沉闷的响动。
“浑小子,你当皇上没治你的罪?如不是皇太孙替你好言,现下你还能全须全尾地坐在本宫这里用膳?”
昨日早朝,贺尽山把宜宁侯参得颜面无存。
皇上与魏元瞻的祖父少年相识,当初登基也有一半是依靠魏家,但后来,安远大将军声名太盛,隐有盖主的嫌疑,皇上因此忌惮,对魏家的态度一落千丈。直到安远大将军故去,皇上才把疏冷的作派调为寻常。
昨日若无皇太孙替魏家辩白,宜宁侯怎可能只被罚俸半年,就这么轻轻揭过了。
见皇后发怒,魏元瞻沉默了片刻,起身到正中撩袍跪下,没再造次:“臣知错。”
早晨的阳光像金麟一样斜在少年锦袍,魏皇后联想到他的祖父。仿佛自己尚在闺中,她倨傲的兄长隐瞒家里从军,凯旋后跪在父亲面前,道:“儿子知错。”
印象中,她那兄长就和魏元瞻现在一样,是有几分认真颜色,但眼睛里常带着点自傲的神气。
魏皇后面色软下来,声调也缓和了:“知错得改。”
她说完,接着又道:“明日,你亲自去贺府,给人家贺公子好好赔罪,把这梁子解了。听见没有?”
魏元瞻暗暗蹙额,话在喉间压抑良久,终归咽下,吐出一个不情不愿的“是”字。
“起来吧。”
未几,宫人呈了牛乳上来,魏皇后命人送去给魏元瞻。
瞧他处处多礼,言语间倒还是以前模样,是因亲近才敢如此“放肆”,便笑了笑,看他片刻。
“你这孩子,到底是我阿兄的血脉,一样的臭脾气。”魏皇后默了下,笑着摇头,“倒是苦了景繁。”
等他用完早膳,原先引他的内臣送他行至殿外,尚未走出去多远,二人在檐下遇到了皇太孙。
已值弱冠年纪,身量却比魏元瞻还低两寸,时下稍抬下颌,看魏元瞻向他行礼:“太孙殿下万安。”
皇太孙朝暖阁方向睇一眼:“皇祖母训你了?”
魏元瞻道:“殿下说笑。皇后殿下只是请臣过去用早膳,恩泽浩荡,臣有福。”
皇太孙轻牵唇角:“行了,你这张嘴,跟我也没一句实话。”
慢慢往前走,一行宫人稍微缓足,给魏世子和殿下让出一段距离。
皇太孙又道:“你可知那贺尽山说你将他长子打得快要断气了,请求陛下做主,要杖责你。”
朝堂上的事,魏景繁回到府中很少提起,魏元瞻自然不知。
此刻闻言,他心底蔑笑,这点子恩怨也值得告到御前。不就是打了贺庭舟么,他不服气,不知道自己干回来?真是废物。
私心如此,面上仍端得一派从容,朝皇太孙拱手:“臣谢太孙殿下恩。”
“别和我说这些官话。”
长道上,皇太孙屏退左右,只余他们二人。
琢磨了一下如何启齿,沉着嗓音说道:“下月选秀,我不会将如意送给魏姑娘。请你叫她放心,她若进宫,我不会亏待她。若她有得选……还是不要来了。”
皇太孙选妃一事业已拖了许久,今年皇上下旨,要将选秀一事提定了。照皇后的意思,是叫他娶魏家女,可他心有所属,更不愿得罪陛下。
魏元瞻从未想过姐姐或会入宫,乍然听他说起,略惊了一瞬。好一阵没开口,低垂眼睫。
皇太孙不知他作何想法,并不催促。等了半日,终于闻他启声:“臣记住了,谢殿下。”
知柔直到进了起云园,心情还是烦躁。
贺庭舟他们的话像挥不去似的,回荡耳边。
之前宫宴,父亲从不肯带她入宫。她没见过宫里的那些贵人,不知他们都是什么样,可会为难魏元瞻……未知又牵引人心的事物,总叫她有些畏怯。
此等心境运到剑上,很没章法,她稍未留神,右手手腕一扭,疼得她气力全无,手中的剑没握住,摔落地上。
雪南在树下看她,叹了口气:“太乱。你明日再来吧。”
知柔蹙着眉梢把剑捡起,推回鞘内,按了按受伤的手。她实在不喜欢这种感觉,无法专注,浪费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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