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元瞻闻言怔了一下,睐目看她,嘴角有向上牵引的动势,忙抿一抿:“我放房里了。”
眼落到别处,多添一句,“会用的。”
知柔瞧他一会儿,没太上心,眼神朝他背后掠去:“盛星云好几日没来了,你知道他怎么了吗?”
“他爹爹每逢月底考他功课,他上月疏于读书,八成在他爹爹那儿未通,锁家中了。”
魏元瞻见她不则声,忽然问:“你今日也习射?”
知柔点头,一面将玉韘掏出来,扣在指上:“三姐姐赠我的,我想要很久了,可不能辜负姐姐一番美意。”
说起这个,她又垂首向魏元瞻嘱咐:“今日我就不去起云园了,师父的兰花还得托你照看一二。”
魏元瞻轻蹙下眉:“知道了。”
答对完,知柔扭脸瞧瞧门外,估摸着夫子快要来了,不复多言,预备回到座上找一找书。
魏元瞻还是没忍住,半侧了身子问道:“你送我那些……果真没有任何图谋?”
兰晔的话其实不无道理,宋知柔哪回对他发善心,不是为了借机捉弄?想想之前掺了芥粉的油爆鹅,他这次吃烧鹅前都留了十二个心眼,确认无误才敢用食。
“我图你什么,一张比铜铁还硬的嘴?”
知柔说完把自己都逗笑了,一边拂衣落座,一边冲魏元瞻僵硬的面庞勾了勾唇,“不用谢我。”
直待魏元瞻坐正回去,她才露出一点心亏的表情。
那日从凌府出来,凌鹤微的话在知柔耳畔久萦不去。她对阿娘的身份有疑心,对自己亦然。无从下手,便想着探一探常将军之事,或许能查到什么。
于是这些天,她在知途馆打探多回,全是没用的消息。
一直到昨日,知途馆的主人亲自接待了她。
据他所言,京中有一位姓袁的史官,素爱誊抄收存每场战役,远至今上还未登基前,近至时下,是个十足十的兵法痴。
知柔送给魏元瞻之物就是这几日顺带手的,为了不让父亲起疑——父亲叫她不必时时藏锋,便是那一回,她惊觉自己身边可能有人跟守,替父亲管视着她。
以往她偷溜出府、扮男装穿梭街头,这许多许多,父亲大约都知晓。他能包庇这些,却未必能纵容她探查旧事。
知途馆在承平街,人多,繁闹。知柔每日进不同的店,从后墙翻去知途馆,探完消息再翻回来,买一样什么,大剌剌地走正门出去。
从第一日算起,到昨天,刚好五日。
金辉将里外照透了,知柔一手搁在书案上,手掌微蜷,没多久又慢慢松开,思忖如何进到袁宅书房。
袁大人膝下无子女,一人独住,似乎清廉,宅中侍奉之人也少,不过一个老仆和三名家丁。
连凌鹤微都不敢多言“常将军”,知柔自然不会在明面上与这三个字交错。那个史官,她结交不了;常将军的事,她也得暗查。
知柔垂一垂眼,做了一个大胆的决定。
临了散学,魏元瞻好像很在意知柔说的铁嘴,非要同她扯两句话,以示自己并非不通人情。
这会儿,他踅入洞门,掉过身来等知柔:“你在宋府习射,地方够吗?”
宋含锦见魏元瞻与四妹妹有话,自上长廊,知柔这才转目瞧他:“怎么了?”
“亭松书院后头有块校场,你若想去,我有门路。”
知柔望着魏元瞻的脸,倏而笑了:“这是回礼?”
魏元瞻不自在地偏过头:“你怎么想都行。”
宋家还未出过武将,偌大的府邸传承下来,有种自成一派的清雅,除却几个宽广的场院,习武之处寥寥,要设靶开弓,的确有些不便。
知柔往常在拢悦轩挂靶,底下人全跟避瘟疫似的,躲得没影儿。她想了一阵,道:“明日吧,我今日……”
话音才断,魏元瞻移目过来,狐疑地在她脸上扫了扫。
知柔有些回避他的视线,清清嗓子:“我早晨看了历书,说女子今日不宜出门,危。”
“你信?”
他语含轻笑,不似在问。
知柔当即答道:“怎么不信?与安危有关,我都信。”
魏元瞻静目旁观,她情绪不昭于面容,与寻常无异,却不知怎么的,他就是感受到一丝不对劲的地方。
她不肯承认,他只好暂且放下。
到了分头的时候,魏元瞻掷落一句:“那些东西,谢了。”
离开宋府,马车悠悠颠荡,魏元瞻从袖中取出短刀,拇指在鞘上有一下没一下地推动着,刀光脱鞘,映照一双轻挑的眉目。
历书、不宜?
宋知柔在说谎。
她有什么事非得瞒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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