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约酝酿数日,来势汹汹,知柔却选择今夜去袁宅归还手札。饶是带了雨具,从袁宅出来已经衣袍尽湿。
这回长了记性,知柔让宋祈章在街尾等她,甫一跳下白墙,往下跑了几步,钻进马车。
“什么事非得雨夜去做,怪瘆人的。”
宋祈章拿一件干净的长袍丢给知柔,目光朝她身上睇一眼,蹙眉挪开。
“二哥哥不是说不会问我?”知柔脱下雨衣,把长袍套上,又用袖子擦了擦脸,重新露出一双莹亮的眼睛。
宋祈章默了一会儿,挑开帘子往外看,雨点飘打进来,顷刻沾上衣襟。他收手道:“四妹妹今夜是去见魏表哥吗?”
若是,至于这么鬼鬼祟祟?他们见面还碰不得光了?
知柔觉得他的疑问令人费解,她和魏元瞻有什么原因需要雨夜见面?
须臾,她低笑出声:“二哥哥糊涂了吧。”
经她打趣,车厢内的气氛一刹尴尬几许,知柔未觉有他,宋祈章却扫脸一般,把头转向车门。
过了一阵,他清嗽道:“姐姐近来无事,总说起你,知道你不曾穿耳,便打量着要亲自替你贯珠。你不是害怕么,躲着点儿她。”
却说在一个屋檐底下,能怎么躲?知柔脸上闪过错愕,随即认命地垂下脑袋:“知道了。”
风雨终歇,太阳从云后挣出来,天空澄净如洗。
端午戴上的长命缕,照例,得在此期间抛入河中,相传可以驱邪除魔,平安康顺。
知柔不信鬼神,但系长命缕是她久居洛州的习惯。去岁端午,她将这个习俗说与魏元瞻,不想他竟记得,还喊她一块儿去河边摘弃。
这日一早,知柔练完功,濯洗束发,一气呵成地走出门,在抵达韵柳河之际,偶遇了凌鹤微。
河岸边,行人稀少,绿荫下涌动着风,知柔好动,方至灵真桥便踏下马车,买了一袋栗子。
“宋姑娘!”身后忽有人道。
知柔回身,见凌鹤微快步行来,她把手递了一下:“十三姑娘。炒栗子,吃吗?”
凌鹤微看一眼,微笑着摇了摇头,与她并肩:“你去哪儿?”
“就在前面,韵柳河。”
“正巧,九哥哥也在河边。咱们不是约好钓鱼吗,择日不如撞日……”
话犹未完,知柔出声打断:“今日不行,我朋友还在等我。”
凌鹤微鲜少将情绪现于面庞,被人辞拒,虽略感不喜,唇角仍旧弯着:“宋姑娘上次主动造访,而后再无音讯,是我那日说了什么不该说的话吗?”
她直来直往,知柔一时无措,回过神有些诧异地望着她。
少女面不改色,好像刚才只是随口一问,没有半分试探。
知柔眉棱微攒:“我的确约了朋友。”再无多余的解释。
直到河边,知柔看见魏元瞻,顷刻间收敛锋芒,向凌鹤微道:“十三姑娘,我先过去了,他日再叙。”
凌鹤微颔首回应,眼望她行到河畔,与一个锦袍缎靴的少年同行,不由皱眉。她果真有约了?
因是夏日,韵柳河船舸争涉,琴音绵延。
魏元瞻背立在一颗柳树下,不过月余未见,知柔瞧他竟有几分生疏了——他身形挺拔,俨然像个矜贵的大人。
是又长高了吗?知柔暗自思忖。
魏元瞻闻声回头,目光往她周围扫量一眼:“你走来的?”
“再不走走,我才养好的腿就要废了。”知柔踱步过去,“之前答应同你比试,久未践行,不如就今日吧?一会儿去起云园,我同你比。”
她长囹拢悦轩,不得施展,正是手痒的时候。魏元瞻盯她一会儿,笑了:“我不要。”
“为何?”
“你腿伤初愈,若在我的枪下折了,师父要问我的罪。”
知柔嗤一声:“还没比较,你就这么自信?”
魏元瞻还是那成竹在胸的样,拒不承认心底对她的担心。
知柔觉得没趣,朝旁边走了两步,倏然忆及什么,说道:“魏元瞻,你有没有拿我的东西?”
这话问得古怪,他浓眉轻挑:“你这是何意?”
“那日你为何出现在袁宅?凭我送你的礼物,如何能猜到我的去向,除非你去了知途馆,并且笃定我也去过。”
以她对魏元瞻的认识,他既撞见她有摊子未收,七成的结果——他会帮她善后。
那夜她未加多想,但在困足的日子里,她翻来覆去思索了很久。
魏元瞻能找到她,绝不是因为侯府与袁宅邻近。
知柔抬着睫羽,见他蹙眉闪避的意态,不禁几分困惑:“你若拿了,为何不还给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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