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在这时,魏元瞻低声开口:“自然。”
宋祈羽默了默,最后没再和他说话。
朔德十八年,岁初。
知柔到宋府已近一年半,宋祈羽因她曾在街上护过宋含锦,对她的态度大有好转。
有一天,宋从昭回来得很晚,下着雨,许月鸳打发人出去寻他,自在房中踱来踱去。未几,邹管家来报,说老爷回来了,去了樨香园。
那时宋祈羽刚从家塾出来,迎面碰见了邹管家。闻言,他并不像许月鸳那样怒火攻心,颔一颔首,朝院子里踅步。
直到翌日,家塾旬休,周夫子领了宋老夫人之命,一早过来指点他的课业。其间谈起一些别的,托他将一封信转交给宋从昭。
左右无事,宋祈羽应下,去到父亲书房才知他不在,刚去了樨香园。
不知那会儿在想什么,宋祈羽暗忖半日,竟破天荒地向樨香园抬足。
那一日,他听见父亲与林禾对话,他们声音很低,并不真切,他也无意偷听什么,但在他们交谈中,他捕捉到一个令他震愕的消息。
知柔她不姓宋,不是父亲的女儿,更不是他的妹妹。
父亲将她们母女接到家中,伪造身份,连母亲和祖母都骗过了——是在防谁?
宋祈羽虽不谙知柔真正的身世,仅凭父亲此举,隐隐觉得她们二人会给宋府引来灾厄。
平心而论,林禾母女入府不到两年,或许有些情分在,却到底是外人。
她们不足宋家珍贵。
宋祈羽去寻过父亲,堪才启口,父亲便将他打断,笃定地说,知柔就是他的女儿。
于是从那天起,知柔找宋祈羽说话,他都不予理会,甚至在她来瞧他练枪时,吓唬了她。
后来朝夕相处,他不能不承认,知柔很好。
她身上有旁人都没有的鲜活劲儿,心思纯善,耀眼得像一束光。
每年宫宴,父亲都会把知柔留在府中。
父亲从不让她在宫里那些贵人跟前露面。
对家里,父亲说知柔淘顽,恐她无状唐突贵人。
宋祈羽却想,那座巍峨的皇城内,是不是有她决计不能见到的人?
魏家乃国戚。知柔和魏元瞻走太近了,若和皇宫牵扯什么,届时不单是她,宋家会如何?
究竟只是他一人的猜想,他不愿插手别人的情谊。
晚风习习吹来,宋祈羽收敛袖口,朝魏元瞻道:“世子今日生辰宴还办得成么?”
池边突生波折,连侯爷都惊扰了,本来算算时辰,该开宴了吧?
魏元瞻对这场私宴毫无兴致,他从来盼的都只是一个人。
暖阁中人影渐疏,知柔已经起身,目光似有若无地向这边扫。他看宋祈羽一眼:“夜里风凉,兰晔,带表兄去更衣。”
才被喝斥过,兰晔眼下利索得不行,听他号令,飞快朝宋祈羽比手,请他往客房移步。
皇后派来的人当中,为首男子不住与魏侯致歉。
魏景繁笑说无妨,眸中却不见一丝笑意,想许家人还在席上,不好怠慢,错身出了暖阁。
见魏元瞻还在,他微微侧首向屋内掷一眼,有所了悟。
“父亲。”魏元瞻道。
“嗯。”魏景繁不曾问他什么,连多余的眼神都没有,缓步而去。
烛光微明,许月清的视线落在榻边一拢圆领袍上,怎认不出那是魏元瞻的?
她神色冷恹,打量了几眼知柔,对许月鸳他们道:“母亲还在席上,姐姐,宋大人,我便先过去了。”
魏元瞻还不肯走。
他刚凶了知柔。
他要得她原谅。
一片华贵的颜色降到眼前,魏元瞻不及张口,许月清冷冷道:“站在这里作甚?你外祖母亲自过来,你却不要露脸,什么规矩?”
不给他滞留的机会,许月清复睇他一瞬:“走。”
这场小小的动乱终归影响不了世子生辰,不一会儿,宴席已开,前面有杯盏声交杂人语,很轻很轻地飘扬过来,如同薄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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