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突然伸手,拎住她的胳膊把人带过来,随后将自己颈子里的玉符摘下,戴去她身上,形同法术把她套牢。
这是他去岁回京,母亲给他的避疾之物,他贴身戴着,不曾离身。
知柔惊了一下,方才垂眼去看他挂来的玉饰,头顶便响起一个霸道且郑重的嗓音。
“谁喜欢你都行,你只能喜欢我一个人。”
他的手指在她颈侧停了须臾,被他碰到的肌肤泛了点酡红。
知柔耳根发烫,有点应不来魏元瞻忽然的直率。他从前不会这样,如今语出惊人,打得她措手不及。
她摸了摸胸前玉符,大约是护身所用,很精巧,呈矩状。
调整片刻,知柔向魏元瞻解释呼很之意,然后很小声地回道:“我也没喜欢别人啊……”说完掉过身,作出泰然的模样往前走。
魏元瞻听了她的话,睫羽轻簌,登时尝到一许甜味,便笑了下,似乎很高兴,难抑嘴角笑痕。
他闲散地踩在知柔后面,目不转睛地看着她,心意剖开后,二人的关系更近了些。他突然后悔,为何不早点和她陈情?早在重逢的第一日,他便该说的。
没走多远,知柔缓下脚步来等魏元瞻,与他并肩后,她睃他一刹,有样学样似的:“你呢,你在军中过得如何?我从未听你提起过。”
他们实在很像,在兰城,谁也不愿暴露自己真实的际遇,好像只要不说,他们之间便没有分别的事实,能够一切循旧。
回溯西北的生活,除枯燥外,令他难以忘却的是同北璃打仗的一年半时光。
魏元瞻舒展的眉宇逐渐攥拢,低着眼睫:“战场残忍,诸多无能为力,我……”
语意止了稍刻,他轻轻摇头,“我也不知道……”
他杀的第一个人,大概与他一样年纪,那双布满惊愕的眼睛死死看着他,像烙印刻在脑中,他至今都忘不了那一张脸。
“从前,我一直觉得,行兵作战是一件威武之事,能扫敌寇,能护百姓。将军吗,那更是顶天立地的英雄,像我祖父那样。哪怕马革裹尸,也是死得其所。但后来我发现我错了,打仗并不威风,亦不痛快……山河之下,掩埋的东西太多,真不晓得祖父是如何坚持了那么多年。”
知柔听出他的落拓,回应道:“或许只因为有些事情,总要有人来做,说不定将军他也时常感概,‘唉,真是太累了’。”
魏元瞻望她少顷,浅声笑了:“你说的不错。”
话到此节,知柔蓦然不想再提让他郁闷之事,见前面草地平整,便撩了撩袍子席地而坐,两腿稍屈,胳膊搭在膝盖上,叫魏元瞻:“我不想走了。”
魏元瞻自然依她。
行军多年,倒是磨去一些喜洁的习惯,他陪她一道坐下,聊了点有的没的。
知柔笑颜不收,几番被他趣得捧腹,最终目光搭回景色,低低感叹了一声。
“回来真好。”
有家人陪伴,还有魏元瞻。虽然和他在一起总是拌嘴,他近来还有些让她招架不住,但不可否认,在他身边,她总是无忧无虑。
知柔撒手躺下去,望着天空,流云渐渐变成火烧的颜色,春风拂动青丝,几缕贴在脸上,有些痒。
魏元瞻扭头瞧她,不多时,身子往后靠了靠,一条手臂撑在旁边,支着腰侧,另一只手在她脸上轻轻揉捏,简直嚣张过分。
知柔警惕地拍掉他的手,皱起眉毛,声音却不含半点儿威势:“做什么?”
魏元瞻不以为然地收回手,仍是无赖道:“我就想看看你,不行吗?”
知柔气结,哼一声:“没有你这么看的。”
魏元瞻不反驳,也不辩解,直晃晃地注视知柔。
她本是羞怯,被他近乎滋事地端详着,便有点承受不住,倏然坐起身,把他侧着的身子推倒,两手牢牢摁住他的肩膀,回敬一般,居高下视着他。
魏元瞻未料到她会有此举,稍微错愕了一瞬,手指微蜷,接着又慢慢松开,噙起嘴角,一副坦荡接受的情状,没对抗分毫。
他望着她笑了笑,那表情,很有一种“有胆你就来”的意味。
知柔忽感局促,呼吸乱了一分,忙正色站起来,拍了拍身上的草叶,继而提醒道:“再不回去,城门恐要关了。”
魏元瞻随口应她:“若城门关了,我们便宿在此,马鞍为枕,我的衣袍都给你。”
玩笑的心思,只是迤逗一二,不料她如临大敌,口吻中还写满嫌弃:“谁要跟你睡在这?”话罢立远了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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