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元瞻低头看身上,知道她在调笑什么,虽有点在意自己呈给她的外表,但已经如此出现在她面前了,便又松弛地笑一笑,没说上山猎狐之事:“暴雨毁了周遭民舍,我携人过去清整。”
“这般早,”知柔眉头微扬,“已经修缮完了?”
她两眼又直勾勾地望上来,这是她与人说话的习惯,直视对方。
魏元瞻不该觉得有异。
他和知柔一样,言语时,目光不会游移。可她近乎服侍地替他牵马,不知怎的,他竟招架不住,手里的力道一紧,跳下马,从她掌心揽过辔头。
“昨日便去了,所幸无人伤亡,理清障碍而已,很快。”
侧眸看她片刻,脑海中有凌子珩的身影挥之不去。他顿了顿,把方才在心底来回几遍的话问出口:“你因何来了云山?”
知柔别有意思地睃他一会儿:“我不是来见你的吗?”
原该是句令人受用的话,魏元瞻却十分清醒:“见我,你怎知我在此?”
“我随姐姐赴约,心想着,待出了城便去找你,谁料计划有变,就拖成这样了。”
围场一别后,二人是第一次见面。这期间,知柔给魏元瞻写了三封信,也得了三封回信,单观其字迹,心情已然极好,不可捉摸的好。
若非阿娘忽然晕厥,若非她在父亲口中听见了那句令她心头杂乱的话,她早就来见他了。
“魏元瞻。”知柔突然问,“是不是每个人都有秘密?”
魏元瞻不解其语,迟疑地扭头。
知柔在回想当日。
苏都提起韩锐的时候,神色不明,她大约知道,他有事隐瞒着她。
回到宋府,她明里暗里地向阿娘打听韩锐,却无一获。经过父亲书房,心念微动,思忖同朝为官,难说父亲不会对此人有所了解。
于是停下脚步,抬手叩门:“父亲。”
里边儿是静谧的,稍刻,传来宋从昭低缓的一声:“进。”
知柔推门跨入屋内,西窗斜射的光渡在案头,其后的人影被沐了一侧,另一侧匿在影子里,那只文人的手正执笔蘸墨,很有耐心地写着什么,连头也没抬。
知柔悄步过去,歪头在案边看了良久,他的字端方沉润,绝不算柔静无骨,却比之常遇的字迹,略少几分神气的锋芒。
鬼使神差地,她兀然问道:“父亲可见过常遇……他的字。”
宋从昭闻言停笔,抬目看着逆光下的知柔,笑道:“怎么不去询你母亲?她的落笔,倒与他有六七分相像。”
话罢彻底将狼毫投去架上,定睛照她移时,目中含着和悦之色,亦挂些许无奈,猜测着,“同你母亲负气了?”
知柔有点恍惚。
她每日都去陪伴凌曦,尤其在她染恙后,二人相处的时间更长了。看着她那样一双手,知柔总会出神一阵,可无数次询她受伤之因,她永远搪塞。
每每值此,知柔便觉得苏都跟阿娘很像,神秘得令人苦闷。
不过眼下,可能是因为见到魏元瞻,她胸臆内十分安定,只是信口谈天般起了一个话头。
魏元瞻仔细凝察着她,话音懒懒的:“我想想……”
未几,黑眸含笑,“你是发现了什么我的把柄吗?”
形同挑逗的语气撩人耳畔,知柔瞧他那副不正经的样子,别过脸笑了,而后往前走了几步,转身定足,如同赏玩文物一样背手端详他。
“世子教我,你有何把柄能够被我拿捏啊?”
她笑盈盈的,琥珀色的瞳孔亮得扎人,像一只刚化形的妖,有种蛊惑兼促狭的美。
那片棉絮又无征兆地坠落心湖,荡开的涟漪生长成念想,魏元瞻手指蜷缩了一下,喉结涌动。
没多久,他竟回答了她上一句,口吻稀疏寻常:“未能宣之于口的、需隐藏之事,大约许多人都有吧。”
“我没有。”知柔说完,似又自省几遭,重新措辞,“我对你没有。”
她的表情太过挚诚,魏元瞻先是错愕,接着嘴边泄出缕笑,朝她近了一步。
若非兰晔跟在后面,他真想拉她的手,把人兜过来。
“其实就算有,也没什么的。”魏元瞻豁达地说,“秘密么,又非谎言。”
知柔皱了眉:“瞒而不昭,不算谎言?”
闻及此,他垂眸望在她脸上,稍稍好奇:“你是这么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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