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手里有梧桐的照片。”季梧秋的声音低哑,“很多连我都没有的照片。”
这个认知带来的冲击,远比那颗牙齿更甚。这意味着,凶手不仅杀害了季梧桐,还曾近距离地、长时间地观察过她,甚至可能…保存着她的遗物,作为某种扭曲的纪念。
姜临月沉默地将手机递近一些,让季梧秋能更清楚地看到那张照片。她没有说话,只是提供这种无声的支持。她能感觉到季梧秋周身散发出的那种几乎实质化的痛苦和愤怒,但它们被一层坚不可摧的理智强行封锁着。
“他想要什么?”姜临月轻声问,更像是引导季梧秋思考,而非寻求答案。
季梧秋闭上眼,几秒钟后再次睁开,里面的波澜已被强行压下,只剩下冰冷的分析。“他想要重温。想要再次体验那种掌控一切的感觉。想要我…再次感受失去。”她的目光转向姜临月,带着一种近乎残酷的清醒,“而你,是他选中的新剧本里的主角。”
客厅里一片死寂。两个女人站在中央,被一个隐藏在暗处的幽灵用过去的亡魂和现在的威胁连接在一起。
“我们需要制定策略。”姜临月的语气恢复了绝对的冷静,像在讨论一个待解剖的案例,“被动等待不是办法。”
季梧秋点头,眼神重新聚焦,变得计算而锐利。“他会再次行动。他会试图接近你,观察你的反应,甚至可能…尝试复制当年对待梧桐的模式。我们需要让他认为他成功了,至少部分成功。”
“引出他。”姜临月明白了她的意思。
“风险很高。”季梧秋警告,目光紧紧锁住她,“他不是陈永言那种沉浸在自我逻辑里的学者。他是纯粹的捕食者,狡猾,耐心,享受过程。”
“我知道。”姜临月迎上她的视线,眼神里没有任何退缩,“但这是找到他的唯一途径,不是吗?为了梧桐,也为了杜绝下一个受害者。”
季梧秋凝视着她,像是在重新评估这位冷静的法医身上那种近乎冷酷的勇气。最终,她缓缓点头。
“从现在起,你不再是一个人。”季梧秋的声音低沉而确定,“我会在阴影里。每一步,我都会在。”
这句话不像承诺,更像一个誓言。一个基于共同危险和复仇欲望的、冰冷的同盟宣告。
姜临月看着季梧秋眼中那片重新凝聚的、指向特定目标的寒冰,点了点头。她将手机放回口袋,那颗牙齿和那张照片带来的不适感,被一种更强烈的、追猎的决心所取代。
第7章
季梧秋没有离开。
当警方取证人员完成工作、带着那个装着牙齿的丝绒盒和其他可能的微量物证离开后,她依然站在姜临月客厅的中央,像一尊凝固在风暴中心的雕像。窗外,城市的灯火渐次亮起,在她轮廓上镀了一层冷硬的光边。
“他观察过这里。”季梧秋突然开口,声音因为长时间的沉默而有些沙哑。她没有看姜临月,视线扫过客厅的布局,最终落在阳台上。“不止一次。”
姜临月顺着她的目光望去。阳台对着另一栋楼的侧面,没有直接的视线干扰,但远处有一片公共绿地和更远处的高层建筑。
“最佳观测点,”姜临月冷静地接上,“是斜对面那栋灰色公寓楼,中间楼层,朝南的单元。视野可以覆盖我这里客厅和主卧的窗户。”
季梧秋微微颔首,对姜临月瞬间的理解和精准判断毫不意外。“我会让人去查那个单元的租赁记录和近期出入人员。但他很可能已经离开了。”
“他留下了‘礼物’,完成了宣告。接下来是观察期。”姜临月走到窗边,拉上了厚重的窗帘,隔绝了外界的视线,“他会想知道我的反应,你的反应。”
“恐惧。”季梧秋吐出这个词,像在品尝某种毒药的味道,“他想看到恐惧。不是惊慌失措的那种,而是缓慢渗透、逐渐瓦解理智的那种。梧桐当年…”她顿住了,下颌线绷紧,后面的话消散在空气里。
姜临月没有追问。她走到厨房,倒了两杯水,放在客厅的茶几上,避开了之前摆放丝绒盒的位置。季梧秋没有动,依旧站着,仿佛被钉在原地,与那段不堪回首的过去进行着无声的角力。
“他选择牙齿,”姜临月开口,语气是纯粹的学术探讨,像在分析一个有趣的案例,“而不是骨头碎片,或者其他更容易保存的部位。为什么?”
这个问题像一把钥匙,轻微地转动了季梧秋紧绷的状态。她的目光聚焦回来,落在姜临月身上,带着思考。“牙齿坚硬,难以破坏。可以保存很久。而且…它与声音、与生命力有关。失去牙齿,意味着某种…沉默。某种生命力的剥夺。”她停顿了一下,眼神幽深,“他带走梧桐的牙齿,可能是一种象征性的…让她永远沉默,无法诉说他的罪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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